要知道,對付這些畜生,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隻是讓它們疼了,害怕了,才不敢再貿然上前。
老馬科倫微微偏過頭,揚了揚手裡的鋼叉,有些得意地朝躺在地上的兒子笑了笑。
哪成想,躺在地上的大胡子喬舒卻一臉緊張地朝著他眨眼睛,喬舒張了張嘴,卻因為胸口的疼痛說不出一句話,隻能發出“呃呃……”的聲音,同時拚儘全力,微微抬起手,朝著旁邊的料草堆指了指。
老馬科倫見狀也是心裡一個咯噔,剛轉過身,餘光就瞟見一個黑影猛得朝自己撞了過來。
沉寂多年的戰鬥本能在一刻被猛得喚醒,驅使著他將整個身子往後一仰,生生躲過了那道黑影的撲殺,同時手裡的鋼叉往上一劃。
本想著就靠著一下,定能讓這不講武德,玩偷襲的畜生肚破腸流!
要知道,這一招,可不簡單!可是年輕時候在屍山血海裡打滾學來的,就靠著這一招,老馬科倫不懂送走了多少獸人,淨化了多少亡靈!
可偏偏就是這一招出了岔子!
老馬庫倫緊緊微微眯著眼睛,想要防止飛濺的血水迷了眼睛,可哪裡想到,手中的鋼叉居然被覆蓋著泥漿斑塊的皮膚拒之門外,甚至連叉尖都被生生折斷。
隨著那道黑影從自己上方掠過,老馬庫倫連忙爬起身,將手裡已經報廢的鋼叉丟到一邊,撿起最早時候,自己拿著的一個乾農活的耙子。
眼前的這隻野豬,和其他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隻不過身上裹滿了泥漿乾涸後形成的斑塊,兩隻眼睛更是瞪得溜圓,還泛著紅色,但是總給人一種哪裡不對勁兒的感覺。
老馬庫倫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蓄勢待發的野豬,趕緊抬手揉了揉眼睛,緊接著臉色就變得煞白。
“該死的,一隻野豬的眼睛裡怎麼可能會有殺氣,而且我怎麼感覺它在嘲笑我!難道說,它已經有了智慧?”
根本由不得老馬庫倫多想,這頭野豬一落地,就靈活地一扭身子,又齜牙咧嘴地朝著他衝了過來!
老馬庫倫這時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一耙子打在葡萄架子上,然後用力一撐,整個人也高高躍起,堪堪從野豬的背上翻了過去。
隻可惜這野豬也不是吃素的,就在老馬庫倫越過自己的時候,猛地往上一撩,伸出嘴外的獠牙就將木耙攔腰撞斷,更是一張嘴咬住他的衣袖,然後甩頭一拉。
那野豬本以為這下能把飛在天上的這個人類拽下來,可惜那衣服的質量堪憂,在拉扯間竟然直接裂開。
老馬庫倫看著眼前的野豬,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該死的……哎……到底是年紀大了,要是再年輕二十歲,不,隻要十歲,老子分分鐘宰了它!”
這說來也巧,剛才打鬥間弄翻的葡萄架正好就擋在馬庫倫和李寶國他們之間。
李寶國他們所在的小土包又高度正好,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李寶國他們欣賞老馬庫倫的“英姿”,而從馬庫倫又一直彎著腰,就算往外看,隻能瞧見李寶國他們的半個腦袋。
現在這葡萄架一倒,老馬庫倫就看見站在農場外圍的李寶國和馬庫斯,等他重新回頭看向那頭總讓他感覺不對勁兒的野豬的時候,這才恍然大悟似又瞟了馬庫斯他們一眼。
隻見他握著手裡的半截木柄,擺了一個握劍的架勢,然後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他娘的,哪來來的不長眼的小鬼,居然敢惹到你爺爺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