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解決這些守衛都是個難題,更不要說把“謝元部”救出公共租界,然後送出滬海了,這其中的困難很大,但困難再大,楊學武也得把他們救出去。
想要順利把“謝元部”救出滬海,必須要有“謝元部”的配合,所以楊學武決定,今晚趁著夜色潛入營地,和謝元親自見一麵。
……
晚上10點,楊學武再次來到“謝元部”營地,雖然“謝元部”被鐵絲網圍困起來,但這點阻礙對於楊學武來說根本不算事,他很順利的就進到營地裡。
此時“謝元部”全體官兵基本都休息了,隻留下兩個人執勤,楊學武白天特意留意了謝元居住的帳篷,所以很輕鬆就繞過執勤人員,來到了謝元居住的帳篷。
謝元的警惕性很強,楊學武一進帳篷,他就醒了,這也是楊學武沒掩藏自身蹤跡,要是他有意掩藏,他相信謝元根本察覺不了他進入帳篷內。
“誰?”謝元警惕的問了一句。
“噓,謝團長,不要大聲說話,我是自己人。”楊學武輕聲說道。
聞言謝元驚訝不已,他原本以為進來是自己的部下,但很明顯,現在跟自己說話的不是他的部下。
隨後楊學武掏出一直蠟燭點燃,謝元看清了楊學武的樣貌。
“謝團長好,我是特務處中校楊學武,今夜特意為你以及你的部下而來。”楊學武表明來意。
“你是戴春鳳的人,戴春鳳讓你來的?”謝元驚訝道。
“謝團長,並不是戴長官讓我來的,而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聽聞貴部被租界當局囚禁於此,特來探查。”
“沒想到果真如此,今晚我來,是想和謝團長商量,如何把謝團長及你的部下救出去。”
聞言謝元沉默了,他還以為楊學武是奉命而來,沒想到卻是他個人行為。
“楊中校,謝某多謝你的好意,可謝某是奉委員長命令撤入租界,光明而來,亦當正大而去,豈能擅自逃離。”
聞言楊學武露出一股苦笑,校長如果真的在乎“謝元部”的死活,早就和租界當局交涉了,又豈會讓租界當局把“謝元部”囚禁起來。
而且租界當局之所以囚禁“謝元部”,肯定有日本人的參與,四行倉庫保衛戰中,“謝元部”給日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日本人又豈會讓“謝元部”安然無憂的離開滬海。
“謝團長,?還不明白嗎?此時就算是委員長想給你部下達命令,你部也接收不到。”
“而且現在正值國家危亡之際,難道謝團長想在此地被囚禁終生嗎?你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你也得為你的部下們考慮,你可以問問他們,看他們是想死在和日本人戰鬥的路上,還是願意在此地當個階下囚孤獨終老。”
楊學武激了幾句,如果謝元堅持不肯逃離,那他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聞言謝元果然有些意動,作為鐵骨錚錚的軍人,他當然想要到戰場上殺鬼子,而不是被人像犯人一樣囚禁在這裡。
“楊中校,就算是我們想要逃離,也沒那麼容易吧?如今滬海已失,小鬼子占領了滬海,想要把我們幾百人救出滬海,談何容易呀!”謝元歎氣道。
“謝團長,隻要你們想要離開,我楊學武保證,一定安全的讓你們離開滬海,我也是軍人出身,請謝團長相信我。”
看著楊學武真誠的眼神,謝元終於下定了決心。
“楊中校,我答應你,如果真有機會離開,我一定離開,帶著兄弟們繼續去打鬼子。”謝元堅定的說道。
聞言楊學武給謝元敬了個軍禮,這樣的抗日英雄值得他敬禮,謝元也回敬了他。
“謝團長,接下來你和你的兄弟們要養好身體,等著我的消息,等我把一切都辦妥當後,我會來接你們。”
“我明白,謝謝楊中校,如果真能出去,楊中校就是我524團全體官兵的恩人。”謝元鄭重的說道。
“謝團長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回家的路上,楊學武想了一下,想要從租界把謝團長他們救出來,光憑他自己不行,必須要有謝團長他們的參與。
正好上次從日軍那搶奪軍火,楊學武在自己的空間裡留了些裝備,謝團長他們雖然號稱“八百壯士”,但有400人死在了和四行倉庫保衛戰和撤退途中,現在還活著的官兵隻有400多人,楊學武空間中的武器完全夠他們使用。
等把能逃出滬海的路找好,楊學武打算把武器運到“謝元部”的營地,讓他們親自解決白俄人守衛,這樣不僅能減輕楊學武的壓力,也能讓謝團長他們有自保能力。
沒了武器的謝團長他們是待宰羔羊,可有了武器的他們就是響當當的軍人,60來個白俄人守衛有楊學武的幫助,想要消滅他們是輕而易舉。
回到住處後,楊學武想了想,決定請求處座的幫助,他覺得以他的能力能把謝團長他們救離滬海,但離開滬海以後呢,要是沒有人接應,他們出了滬海後該何去何從?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如果沒有處座幫助,楊學武覺得就算是把謝團長救出來了,謝團長他們也得死在找尋原部隊的路上。
楊學武救謝團長他們,可不想讓他們就這麼死在路上,最適合他們的是順利回到後方,接受黨國的嘉獎,然後重整隊伍,再次踏上抗日的征途。
而且楊學武相信,校長肯定願意讓楊學武救出謝團長他們,隻要謝團長他們活著和日本人戰鬥,那他們就是一麵旗幟,一種精神,這對國家和民族很重要。
想好之後,楊學武寫了封電報,讓向飛燕發給了總部。
次日早上一大早,戴春鳳收到楊學武的電報,第一時間去向校長彙報,究竟要不要救出“謝元部”,他做不了主,必須要由校長親自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