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你投還是彆人投?”
“就我自己,我這些天剛寫完一篇小說...”
“小說?”趙振開好奇起來,“什麼題材?帶來了嗎?我之前寫過一篇叫《波動》的小說,算是有點經驗,你要不介意,先拿來讓我看看。”
“那你幫我瞧瞧。”江弦從挎包裡取出手稿,遞去趙振開手中。
趙振開將稿件放在桌麵上。
馮驥才聽聞動靜,探過頭來。
“小說...是最近流行的傷痕文學?”
“不是。”江弦搖搖頭。
傷痕文學是《班主任》《傷痕》那樣,揭示過去創傷的作品,《棋王》沒有拷問、沒有悲憫,是後來“尋根文學”的發軔之作。
“江弦,我能拜讀下麼?”馮驥才問。
江弦大方的點頭。
馮驥才湊去趙振開身側,他個頭賊高,足足一米九二,努力壓下頭去,一手撐在桌麵上,原本惺忪的雙瞳,漸漸開始有神,炯炯發亮。
一萬四千餘字的篇幅,兩人頭抵著頭,花了半個小時才看完。
馮驥才年紀略大,脊椎不好,最後已是極妖嬈的斜趴在桌上。
他抬起頭,望向一旁的江弦,眼中滿是欣賞。
“你以前還寫過彆的小說?”
“沒,這是第一次。”江弦老老實實回答。
“第一次?”馮驥才眉毛一挑,眼睛瞪的渾圓,很快恢複自然,咬著牙,臉上流露出幾許豔羨之色。
“第一次寫就寫的這麼好!”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江弦,以前文學沙龍見過,對他並無太大印象。
沒想到是鋒芒內斂,才華橫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趙振開捧著稿子,重讀幾遍首頁第一段後,才抬起頭,驚喜道:“江弦,你這篇小說的開頭,讓我想起一首詩!”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燕京》”二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這是郭路生的代表作,郭路生是嗡嗡嗡時期最有影響的“地下詩人”,當代作家、詩人幾乎都曾受其影響,趙振開也是偶然聽到他的詩後大感震撼,才開始寫詩。
“何以解憂,唯有象棋...這意境真好,你這篇小說寫的真好,我決計寫不出的好!”趙振開毫不吝嗇的褒獎。
其餘幾人聽聞這邊的異狀,也紛紛好奇的討要過江弦手稿打量。
一頁頁相互傳閱,很快全都看過。
“讀起來真是種享受。”
“小說還能這麼寫?”
“讓我拿回去給我家老爺子看看行嗎。”
“驚濤拍案!寫得好,寫得好,你非常會寫!”
江弦已被團團圍住。
不知不覺間,剛才還是小透明的他,此刻,已成為屋內最炙手可熱的核心角色。
“江大哥,我想把你這篇小說拍成電影!”陳皚鴿激動的拉著江弦胳膊。
在另一時空,《棋王》被翻拍過兩次,分彆由謝園與梁家輝飾演,梁家輝那版相對出名。
但在江弦看來,這兩版拍的都不算太成功。
“有機會的話我們合作。”
一篇《棋王》,威力不亞於一顆手榴彈,把屋裡所有人震的不輕。
趙振開扒拉開陳皚鴿,“江弦,你剛才說,這篇小說你想發表是吧?”
“對。”
“那我們走。”
“上哪兒去?”
“找李陀。”
趙振開解下圍裙。
他已迫不及待的想把《棋王》分享給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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