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影廠。
江弦和朱琳在劇組成員的簇擁下進去,胸前各自彆了一朵紅花。
食堂早就被布置好,貼了剪紙,掛了彩帶編織的彩環、彩網,喜氣洋洋,桌上盤兒裡裝了小份的瓜子、花生。
“你說你們兩個,鬨得也太神秘了,我們一整個劇組都被蒙在鼓裡!”劉小慶雙手掐腰,麵帶笑意。
“自罰三杯!必須自罰三杯!”葛尤蹲在角落,偷摸起哄。
“對,三杯!”
眾人山呼。
江弦笑著應下,連喝三杯。
朱琳蹙著眉,擔憂的望向他,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同誌們、同誌們,安靜一下。”
“新郎同誌有話說!”
“咳咳,我要澄清一下,這件事我們沒瞞著你們所有人,葛尤同誌就是知道這事的,他不透露給伱們,你們說他該不該罰?”
“該罰!”
劇組的人牆頭草似得調轉風向,又是一陣山呼。
“哎哎哎。”葛尤連忙討饒,“我喝不了、我喝不了。”
“架住,老朱你把他架住。”陳佩斯使壞,讓朱時茂把葛尤架住,端起杯子,葛尤半推半就喝了三杯,扮作一臉慘相。
他情商高,彆看他身板兒瘦弱,他酒量其實不錯,據說每餐都要小酌,酒桌上從沒喝倒下過。
賬房先生是鐘阿城,他替江弦收份子錢,這會兒隨禮一個人也就3毛、5毛,多的是2塊到5塊。
熱熱鬨鬨說了一會兒話,江弦和朱琳兩個新人挨個敬酒。
“江弦同誌,朱琳同誌,祝你們百年好合。”王洋舉杯祝賀道。
王好為左右看看,哭笑不得,“你說這、這我真沒想到。”
編劇和主演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對象,她卻從未發覺。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祝你們愛情甜蜜,事業有成!”
淩子風也特意回了趟京城,江弦好好的給他敬了一杯,“淩導,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和朱琳半個媒人。”
“哦?”
“要是沒你選上朱琳拍《邊城》,我倆沒一塊兒去湘西,我還沒這個機會呢。”
朱琳紅了臉頰,淩子風哈哈大笑,“《邊城》拍的好啊,還能促成這麼一件好事兒。”
廠領導裡來的還有江懷延、施文新這些個江弦相熟的朋友。
這個時代比較特殊,結婚不注重什麼儀式,大家一塊兒鬨鬨、玩玩。
70年代是白天乾革命,晚上辦婚禮,這才剛從70年代那會兒過來,延續了些70年代的傳統,又多了點80年代的新意。
在北影廠哄鬨到下午,江弦和朱琳才一塊兒回到景山東胡同的院子。
朱琳一家人已經過來了,饒月梅陪劉醫生坐著。
江琴和邊華偉在院兒裡忙前忙後,布置了一大桌子菜,有些還是從全聚德現買回來的,鴨子也給片兒好了,雖說涼了有點糟爛,不過吃的是這個氛圍。
“新郎同誌和新娘同誌回來了!”江珂興衝衝的喊了一嗓子。
江弦領著朱琳去到幾位長輩麵前。
“證領好了?”朱教授笑眯眯的問。
“領好了。”
倆人一塊兒點了點頭,又對視一眼,朱琳杏眸眨巴眨巴。
江弦一咳嗽,“琳琳,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朱教授和劉醫生立馬看向朱琳,不知道他們女兒是有什麼話想講。
朱琳臉一燙,漾起一抹胭脂之色,“我想說江弦有話要給你們講。”
見陛下又把皮球踢了回來,江弦笑著搖搖頭,深吸口氣,一臉鄭重的望向朱教授和劉醫生。
“爸、媽!”
劉醫生驚喜萬分,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哎。”
一扭頭,看朱教授還呆愣著,趕忙戳他兩下,提醒道:“老朱,你乾嘛呢?小江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