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霞迫不及待的掃了一眼:
“江弦寫出了真、善、美的力量!
我從上午12點30分鐘開始讀,一直讀到晚上22點30分鐘,途中,我也在猜測,我也在感覺。
江弦始終是清醒的,他知道怎樣把讀者的心勾住,讓你一讀不能放下,讓你感到你心靈上的震撼。
白雀和蔣一輪的愛情糾葛,可以說他們的愛情是失敗的。
紅門的出現和消失,杜小康和其父親杜雍和放鴨子,對命運發起挑戰,結局也是失敗了。
我看出了江弦的殘忍,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寫作習慣,但這一次,他的殘忍中帶著一股悲憫,也正是如此,讀者才讀到了人性中的東西,讓我看到江弦內心的柔軟、忐忑。
艾地上的秦大奶奶,從一次次不離開學校,到離開學校,一次是水中救人,一次是死於水。
紙月的身世背後,隱藏一段愛情的悲劇,浸月寺慧思和尚和紙月母親之間愛情的不可達成,也是失敗的,紙月母親的自殺,讓人看了心顫。
細馬,不良少年,邱二爺兩口子把他送回老家,將要出發的時候,邱二爺家卻遭了災,房子被淹,得了絕症,細馬分明可以一走了之,卻選擇留下做個男子漢。
溫幼菊,江弦還是不讓她有好日子過,讓她喝了很多的中藥。
可江弦給了桑桑美好,桑桑好像就是糖葫蘆中的那根簽子,串聯起禿鶴、紙月、杜小康、細馬這些人物,看的出他對結構的匠心。
在苦難中綻放詩意,我看出了江弦對人性的理解,對情感,對道義,對智慧,對美的理解。
江弦寫的是五十年代的事情,寫的是童年的事情,可他筆下情感的力量足以貫穿年代以及年齡.”
呼。
徐德霞難以抑製的激動,這還是第一次讀和她相關的文學評論,《草房子》是她編輯過的第一篇有文學評論的文章。
而且還是在《文藝報》這塊文藝評論的重要陣地上麵!
中福會那邊也聯係上了江弦,派過來個工作人員叫馬玉瑛。
馬玉瑛非常感謝江弦這次的捐贈,“我們想要給您和您夫人舉辦一個小小的捐贈儀式。”
“這個不必了吧。”江弦想了想,再搞一個捐贈儀式宣傳就顯得有點刻意了。
馬玉瑛從事這項工作已久,自然知道江弦在想什麼,真摯的勸說道:“還請你一定接受,適當的宣傳對我們也是一件好事,能夠呼籲更多的社會愛心人士加入到公益事業當中。”
見馬玉瑛這樣子說,江弦隻好答應下來,周末和朱琳一起出席了下這次的小活動。
中福會的會址在上海,所以場地是借用了首都圖書館,活動規模也不算多大,就來了幾名中福會的駐京城乾部,以及京城的報社記者。
“感謝、感謝江弦先生,朱琳太太。”中福會的乾部十分熱情的和兩人握了手,還贈送了些中福會的紀念品給他們。
“江弦先生,能請您找幾本簽個名麼?孩子們收到以後一定相當開心。”
“沒問題。”
江弦接過幾冊《兒童文學》,握著鋼筆,依次在雜誌的扉頁上寫下:“祝健康快樂。江弦,1980年10月3日。”
“也請朱琳太太簽幾冊吧。”一旁有工作人員遞過來筆。
“我?”朱琳錯愕一瞬,她還從沒給人簽過什麼名,不過很快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氣質。
握著鋼筆,像是江弦那樣,掀開雜誌的扉頁,麵帶微笑寫下:“祝茁壯成長。朱琳,1980年10月3日。”
正簽名呢,記者刷一下衝上來了,一窩蜂往上懟,鏡頭哢嚓哢嚓的拍。
江弦本能的護住朱琳。
這也得虧是中國的記者,還算比較有素質,外國的就不行了,腳重,連特麼球拍都能
踩斷。
受贈單位中福會的乾部先做了個發言,表達了對贈書人江弦和朱琳兩位同誌的感謝。
中福會又請江弦和朱琳選一個人上台致辭。
“我們沒準備啊!我們沒準備!”江弦擺擺手,一個勁兒的推辭。
中福會的乾部使勁拽他。
“您簡單說兩句!”
“哎呀,我不行、我不行。”
“點到為止,您就隨便說說。”
推辭不過,江弦一臉無奈的去到台中央,開口就是:
“知識孕育理想,希望《草房子》能夠紮根孩子們的心靈,成為他們心中美好的種子!”
謔。
中福會的乾部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來是有備而來。
還和我們這些老同誌說沒準備,tui,不講武德。
“宋先生有一句話是: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為了一切孩子。
她的這句話深深的感染了我,這也是我寫《草房子》時所想,那時我將文學的使命凝結成一個清醒的意識:為人類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礎,如此使命,無疑是崇高的。
我想讓我的這一部作品,成為給孩子打精神底子的書,有正當的道義感,有自始至終的審美價值,有在字裡行間流動悲憫情懷。
一個人其實永遠也走不出他的童年。
我寫書很多年了,寫了不少文字,出了不少書,其實都是在建屋,一座精神之屋,現在我也希望,孩子們能把我建的草房子當做自己的屋子。
我的話就到這裡。”
嘩嘩嘩嘩。
發言結束,掌聲雷動。
中福會的乾部們手都拍紅了。
媽的,說的這麼好,你給我說你沒準備?!
朱琳也麵帶笑容的為江弦鼓掌,很快上台,麵帶笑意朝他點點頭。
中福會的工作人員上台和兩人合照留念。
贈書儀式算是結束。
“你剛才在台上說的真好。”回家路上,朱琳忍不住誇道:“還說沒準備,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這一段了?”
江弦笑而不語。
腦海中彈出一則提示。
“靈感【血】進度+1,目前進度(1000/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