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葉頓步開門,小玄貓嗖的奔去瞧,“哪的客人?”
“說是一位六七歲的周姓小公子,帶了個車夫在門外等著。”廚娘如實轉述。
沈小葉想到大約是陸觀的小朋友,於是大步流星出來垂花門。
她身後廚娘快步跟上,還暗暗搖頭心道:畢竟是男客,家裡沒男主人打發走就是,可這位姑娘居然直接去迎接了?
沈小葉可聽不見她的腹誹,不論是前世,還是如今在村裡,像她這樣半大孩子招待登門的客人太常見了。
“周小公子,你有事麼?”她在門房裡見到正在烤火的周文辰和昨天的車夫,這孩子有點不同於彆的官家少爺,出門行走不前呼後擁,隻帶個車夫。
不過沈小葉有注意到,車夫太陽穴鼓起且雙目內斂有神,是個練家子。
小朋友
起身,很有禮貌的一揖,“昨天報歉了,我到姨母家不大會兒就被她送家去,也沒當麵跟你說謝謝。
今日下學,和父親稟報後,我專門來向你賠禮和致謝的。
杭叔,麻煩你把東西拿上來。”
“彆彆彆,我不過幫個小忙,哪裡能讓你謝兩次。
再說,主要是陸觀救的你們。”沈小葉連忙推拒,可是車夫已經越過他去門外搬東西。
周文辰板板正正的道:“你們都要謝,都是恩人。家裡謝的是家裡的,我的是我的。
可我好了之後,就沒再見過陸四哥,到國子監也沒尋到。
後來才聽說他去了軍營,現在如何了也不知道。”他在這坐的時間短,還不知宅子就是陸觀的。
沈小葉笑道:“他已經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大門外的馬蹄聲響,以及陸觀大聲道:“我們回來了。”
沈小葉幾乎一秒就出了大門,恰好見到表哥把舅舅從馬車上扶下來。
然後就是玄參從車裡給陳護衛遞出好幾匹錦緞細絹,陳護衛轉身就抱進大門。
她不由眨眨眼睛:“這些……”
“嘿嘿,就是你想的那樣。”陸觀很是得意的又接過玄參遞來的扁盒子,“還有更好的。”
“進家裡看吧。”沈長歲不讓他顯擺。
陸觀開盒的手又按下,轉頭就見周文辰小朋友跑來抓住他衣角說:“陸四哥,你還活著!”
“切,當然活著。”陸觀把盒子塞給沈小葉,拉著小朋友進大門:“這麼冷的天,你個小人兒還跑出來找我,當心凍著。”
車夫抱著禮盒,衝沈小葉點點頭連忙跟上。
她抬手想攔,可人家走的飛快不說,白大爺還招呼上陳護衛一起卸門檻,將車馬趕進門。
沈小葉回身問道:“恒溪道長呢?”
“他說有事兒,晚飯不用等他。”沈存庚喊她趕緊進家。
十一月的京城雖然不能說冷,但經過上個月的一場大雪後,在外邊說話也是一張嘴一口哈氣。
一進二門,沈小葉就鬼使神差般開了手裡的扁盒,隻見裡麵有張蓋了章的憑條,大意寫的是惜薪司支取煤炭木炭各千斤。
“若是百斤上等煤炭一錢多,一千斤也就是一兩多。
但木炭若是紅蘿炭就賺大發了。”沈小葉暗暗嘖舌,可惜了沒標品類。
彆怪她覺得少,儘管她前段時間過手許多銀票,但實際上各項成本下來,目前到手的淨利也不到三百兩。
而一趟開平之行,前前後後就花了一百多兩,當然,大頭兒都在買的四匹馬上麵。
現在取暖上能少花個就省幾兩。
她以極快的速度合上扁盒,進到正房客廳時,就見屋裡已經燃上兩盆木炭。
而車夫和陳護衛幾個,已經不在房裡,大約是把馬拉去喂料了。
“真是有錢了,居然點兩盆炭。”沈小葉把盒子還他,道:“拿這個支煤末虧的慌。”
“可以都要的。”陸觀挺高興的,“那位苗東家,許他明天來見吧。”
“哪個苗東家?”周文辰小朋友很乖巧的坐著。
陸觀道:“你不認識,咦對了,我記得你說有親戚開綢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