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昨天付清茜草的錢,導致布匹帳本上現在還是負數,目前隻能拿自己的錢和公中的銀兩頂著。
但賣些布,再把長順舅舅的帳一收回,帳本上的負數立刻變盈餘。
且京城那麼大的市場,總歸是要開發一下的,不然她也不會在昨天租了車後,請苗東家和祝掌櫃看護著,帶去京裡五百匹青布。
“唉,都是親戚。”大舅舅調轉車頭再次進村。
沈小葉隻回他“嗬嗬”兩字,長順舅舅這樣的親戚,還是少來往的好,爹娘都不顧的人,你敢信他會顧及你?
等她付了剩下的全部工錢,眼看著辛老太太愁眉舒展,不禁感歎祁家村的人是被之前的莊頭搞怕了,以後再接活兒估計都是見著錢才肯繼續乾。
甥舅倆裝車離開,緊趕慢趕在天黑的時候也到達不了府城,隻能趁天還亮時在半道選了個大點的村鎮休息。
一夜無話,次日他們一大早出發,午飯前趕到了沈長順所在的酒樓。
不想沈小葉剛踏入大門,就與楊訓楊公子走了頂頭,且對方旁邊還有個耿舉人。
“原來是沈姑娘。”耿世用眼睛帶著笑,仿佛不曾知道她在順天府大堂的所為。
但楊訓就沒什麼好臉色了,“嗬,又找來做甚?我沒書再賣給你。”
自從她把書交給對家賣低價,以前賣出的百多本紛紛找來退錢。
按一兩五錢,賠倒是不賠,但博雅齋的名聲受損,生意可以說一落千丈。
“兩位借過。”沈小葉心裡閃過疑惑,耿舉人沒有被判什麼刑罰嗎?
耿世用多聰明啊,他兒時在江南那也是鄉紳子弟,見的人多事多,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讓沈姑娘失望了,在下身有功名,是有豁免資格的。
三月裡我成親續娶萬氏,誠邀您賞光。”
“不必,我們不熟。”沈小葉暗罵:萬惡的封建社會。
然後也不與兩個堵門的多說,敏捷而又快速的劈掌,兩人下意識的後退,剛好給她讓開路。
楊訓見她尋去櫃台,挑挑眉,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