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一道來後,沈小葉加加減減,差不多還有四千匹,“大舅舅,你們收到的布還不少呢。”
“那是當然,鄉下老百姓很多時候能不出村就不出村,因為窮啊,磨破鞋底還得再做一雙,心疼。
我們把錢送到家裡,而且價格公道,大家自然願意賣。”沈長壽蠻喜歡在外走動。
他道:“小葉,今年收了大伯的菘藍,村裡人見到能掙錢,都在問明年我們還收嗎?
你不知道,初夏開始染布時,因著需要用的人少,好幾家為爭名額,還打了起來。
為了不得罪人,再散收的布染色時,我隻叫了大伯和林表哥一家來。”
“大外公明年能種多少?如果還是兩三畝的話,大舅舅和外公商議一下,找十家關係親近的人一家種一畝即可。
每收一千斤最高給二兩。”沈小葉肯定先緊著自家人,而且她相信大外公不會對外人講給他的價。
沈長壽遲疑了,去年賣兩萬多匹布是有原因的,而且還是紅布占半數,“大伯兩畝地出了六七千斤,再種十畝的話三萬斤用的完嗎,不及時下池製靛可就漚地裡了。”
“乾的也能賣藥鋪,實際上我還擔心不夠,想讓外公把沒租出去二畝坡地也種上。”沈小葉心裡有數,她的布便宜好賣,隻要收貨時注意質量,印染上分攤出的成本不高。
瞄見車夫豎起耳朵聽他們對話,她不禁笑著對大舅舅擺手,閒談隨即停止。
而在同一時刻,沈長歲揉揉發昏的腦殼,放下筆道:“先生,今天的兩篇寫完了。”
潘先生接過文章大約看了下,“長歲,今天寫的還不如昨天。
我看小葉已經安全到家,你父母也不再來回跑,不如就專心搬來學舍住。”
“先生,每天來回兩趟也是庚哥兒幫我趕車,剛好是天氣最涼爽時,我可以躺車上放鬆放鬆腦子和身體。”車軲轆話沈長歲說過好幾次,自打正式進入達達區域,一直到大戰完全結束,他的神經都繃的死緊,當時腦力體力耗費嚴重,睡的時間都少有。
又隨皇帝先一批回程時急行軍不止,這具還未完全成年的身體,到家後猛的一放鬆,就想躺平。
他近期屬實狀態不集中,強行學習適得其反。
早前說請名師,他還有點可有可無,但現在小葉要去尋找科舉訣竅的猜題能人,他一百個同意。
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