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聽先父說過,薛叔父好些封信件都不是一天寫的,他是將讀書時的感悟隨手記下,然後一整理讓人送給我父親。
僅有的幾次見麵中,他常以風趣的話語,逗得我們兩家人大笑不止。
而且他武藝好,還打過達子抓過盜匪。”祝娘子回憶從前,臉上不由泛起了笑。
不一會兒,她又歎道:“可惜天意弄人,薛家嬸嬸和弟弟回鄉染病,接連離世。
薛叔父從此變的沉默寡言,與書為伴。”
但她知道薛叔父還跟從前一樣,嫉惡如仇,去年年底他病好之後,得知自己被人害,很是教訓過幾次姓耿的。
以致於到現在,對方都躲在京外不敢回來。
沈小葉不知這後邊的事,但在奶娘終於取來盒子後,看著上麵畫刻畫的馬踏匈奴圖,不禁道:“這是令尊所做?”
“非也,乃薛叔父親手製成,送給先父做壽禮。”祝娘子打開了盒子,裡麵書信好多封。
她很熟悉每封的內容,快速撿出數封打開,瀏覽後給沈小葉,並道:“你在這兒抄,還是到書房?”
“這兒吧。”書房要地,沈小葉就不去打擾了,反正祝家沒有外人,客廳也很安靜。
祝娘子命人準備好筆墨,但沈小葉更習慣用自家燒治的硬筆,且她字寫的飛快。
陪在旁邊看書的祝娘子,對硬筆什麼的並不陌,古已有之的東西,她還見父親燒製過。
但是偶爾抬頭,看到沈小葉遊筆的方向,讓她一愣。
輕輕走近一看,這孩子居然橫著書寫文章,她看的好不習慣。
而沈小葉心無旁鷲一般抄寫著,薛學政字很灑脫的樣子,但是都有句讀,很方便她斷句。
不知不覺間,她抄到了日幕西沉,外邊胡同裡等著的沈長壽,幾次想上前去問問,但又忍住。
好在天色漸暗之時,小葉終於被一位嬤嬤送出,隻見她平日背的包鼓鼓的,且還捎帶了油紙包的吃食。
沈長壽長籲一口氣,趕車回去的路上問:“怎麼坐了這麼久?”
“嘿嘿,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