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此處離熱鬨繁盛的大同才四十多裡,但是環境天隔地。
路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深吸兩口氣,太折磨人了有沒有。
這不,有那受不住的人尋著味兒就來了。
對方一身細布夾襖,頭戴一統六合爪皮帽,腳踩鹿皮靴,古銅色臉上淨是笑,且說話又和氣:“打擾諸位了,不知主事掌櫃在嗎?”
“我就是,您有何指教?”沈小葉的碗被庚哥兒接住,他們幾個少年不喝酒,陳護衛給專門用一小鍋舀出的肉和湯。
並由著沈小葉采摘野菜扔鍋裡隨便燙。
對方見是個豆蔻之齡的小姑娘應聲,不僅微怔,但到底見多識廣,馬上笑道:“在下乃來自關中的布商,姓師名萬槐。
離家日久,好些天沒有嘗到地道的家鄉稠酒了,特來討一杯酒吃。
不知……”他拱著,似不好意思但又態度堅決。
沈存庚一聽他不是來問生意的,立刻要接過話茬兒,但被二牛表哥輕輕拽住了,“我們這麼多人看著呢!”
此刻,陳護衛等人雖然還端著碗,但都停下來看向師萬槐,看的他身後的長隨頭皮發麻。
這頭兒沈小葉輕輕頜首,表示二牛哥說的對,她對著師萬槐道:“相請不如偶遇,我們來自北直隸的沈氏布行,師老板不嫌棄的話,就請入座。
嗯,沒啥正經椅座,都是馬紮。”
說完,還招呼壯壯再拿一個馬紮來,並和陳護衛道:”陳大哥,新溫一壺酒請師老板入座。”
“來了。”陳護衛抄起溫好的酒,也加入小鍋飯這邊。
師老板連連道謝,欣然加入其中。
林二牛還取了兩付新碗筷送上,但那長隨告罪一聲,主動退回自家車隊而去。
沈小葉並不會因為來個客人,就自己躲開去,否則她以後也不用出門談生意了。
事實上,國朝初定,中間又有奪嫡之爭,各地男丁數目已然變少,現時下女子支撐家業的,寡婦再嫁的,都是稀鬆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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