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的轉身離開，也讓沒有客官的夥計摸不著頭腦。</P>
沈小葉回到車上，和沈存庚道：“表哥，我們去找四舅舅。”</P>
“就知道你按耐不住。”沈存庚十分讚同，乾等著林學士純屬浪費時間，倒不如中午下衙時來堵人。</P>
大理寺離翰林院近，兩兄妹不多久到了地方，還是沈小葉手腳利落的先跳下車。</P>
也是巧了，正好沈長歲和十寸抬著先生的輪椅出來。</P>
潘先生先看見她：“你外婆婆著急見歲哥兒？”</P>
“不是，我們回家講。”沈小葉再激動，也不能在這裡講。</P>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回家後，她才說出了自己見到武七爺的猜測。</P>
“應該是帳冊之類的東西沒有找到。</P>
而且是顧叔藏的。”沈長歲剛一說完，沈家幾人除了沈小葉外，都十分吃驚。</P>
沈長歲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複述了與指揮使的對話。</P>
並道：“方才我與先生探視鮑郎中，就是早前幫我們聯係鴻臚寺的那位，也是因為前段時間查鹽稅查出些問題，被都察院以多項罪名彈劾下獄。</P>
其中有一條就是收受我們家賄賂。”</P>
“這一條肯定胡說的。嗬，也不知道誰指使的。</P>
鮑郎中是查到了要害。”對於顧爺爺是拱衛司暗探一事，沈小葉覺得太尋常，畢竟她認識的孫賢孫總旗就是一個。</P>
隻是沒想到，“先生，舅舅，你們知道是誰針對鮑郎中麼？</P>
這個人和舅舅中口所說的，拱衛司想扳倒的誰，定然有關。”</P>
“左都禦史，彈劾鮑兄的人都是他的親信。”潘先生不吝告訴她，且道：“這個人向來恃寵凶狠，大軍出征在外時，他還彈劾鎖拿兵部主事，審訊之中致其死亡。</P>
其妻迫不得已敲登聞鼓鳴冤，結果……就是沒有結果。”</P>
“近來耳聞，今上回京之後申斥了他。”潘先生沒有說的是，大概率因為左都禦使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比如鹽。</P>
沈長歲忙著考試賣布，還真不知京裡的風雲變幻，“所以，那位……”他以手指拱衛司方向：“是揣摩著上邊的心意行事？”</P>
“還真是神仙鬥法，波及我們凡人。”沈小葉決定，以後常來京中做生意，不僅要關注民間，朝堂也得注意下。</P>
沈存庚聽了半天，怎麼自家的事背後還和五品官搭界，甚至是禦史的大頭頭都有份。</P>
他輕輕晃頭，不行，自己得再捋捋。黃氏悄悄看過來，讓他認真聽。</P>
對麵坐的林氏怔了好久，才回神道：“這麼說，顧山早知秦七的行為，故意接近我們的。</P>
怪道去年長壽說，回丘縣挖東西時，發現隔壁顧山的房子被人買了後拆的一瓦不剩，卻不再蓋新的。”</P>
“外婆。”沈小葉握住她的手，她緩緩看向外孫女，道：“但他為護你爹娘而死，一碼歸一碼。</P>
而且，做鄰居幾年，他也未害過我們。</P>
那邊碼頭水路中較多，他定不隻查到一家。”</P>
“外婆，我知道。”想來顧爺爺也查知自家沒有沾不法事，才會與外公的關係越處越好。</P>
沈長歲觀察著老娘的神色，見她似在回憶什麼，悄悄示意大家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