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小掌櫃已經決定,也不好再勉強。
不過以後你來肅寧進貨,可得優先考慮我們織坊。”武七爺手裡,本就有當地可以合作的侯選布商。
“這是自然,論起布匹的保質保量,我首推您。”沈小葉還真是這樣認為。
武七爺笑道:“先彆急著誇,我還有一事請你割愛。”
沈小葉微怔,一直陪坐當透明人的沈長歲出聲道:“您是相中我們布染哪個人了?”
武七爺是這個意思:“然也,是林慎,他很擅於同農戶打交道,為人又憨厚中藏著機靈。
同時在和各處掌櫃交流中,也不怯場,穩得住神兒。
目前織坊要打開局麵,我借不了小掌櫃來統總,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二牛哥?她可是當左膀右臂帶著的,沈小葉聽的糾結起來,邊上的朱老板卻暗讚武兄高明,借了沈家親信就等於借了勢。
“這主要得看林慎自己的意願,以及七爺準備借調他多久。”沈長歲不反對大家相互借力。
武七爺抓住時機,立刻道:“兩年。”
“太久了,林表哥家裡正準備給他說親,離家兩年不行。
而且,我們不能替他做決定。”沈小葉表示反對,並提前申明:
“我也不會這時喊他進來。”那樣二牛哥根本就不能自主。
沈長歲:“既然車隊的事議定,其他就暫且押後再說。
今日我做東,請兩位老板到陶然居嘗嘗他們新上的烤鴨,如何?”
“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事情大體談成,武七爺和朱老板欣然前往。
而沈小葉在宴請之後,於回家的路上和林二牛說了方才借人的事。
“如果隻一年,又能每隔三個月運送布匹時回來,我以為可行。”林二牛也想試試看,知道武七爺開的是有上百架織機的織坊,他更想學點東西。
但見沈小葉略顯遲疑的樣子,他道:“裡麵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據說,武七爺有個最小的庶女,還沒說親。”陸觀揭開了迷底。
“啊這?”林二牛抓抓耳朵,“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那樣。”沈小葉和陸觀異口同聲。
今天趕著車的沈長歲,也在車簾外說:“沒什麼不能想的,以士農工商論,林家不低於武家。”
“還是不一樣的,齊大非偶。”儘管今年端午時,姑祖母給自家送了一成織坊的乾股,但林二牛深知自家娶不起一個豪富之家養大的女兒。
他道:“武七爺看重的不是我本人,不合適。”
陸觀拍上他肩膀:“二牛,也許他就是看重你本身呢?”
“你覺得可能嗎?”林二牛反問,並打定主意回家後就讓娘儘快給自己定親,他覺得錢裡長家錢妮兒不錯,起碼兩家算門當戶對。
打著小算盤的武七爺,想聯姻的念想注定要再次落空。
因為十天後,林二牛正式加入武家出發隊伍時,他明確說過年想早點回來,得必未來嶽父家拜年。
武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