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南麵色冰冷,眼神又透著一絲悲哀。
而她付出的代價,是其他玩家的幾百倍幾千倍。
他們可以傷感憤怒,而她…隻有使命。
空中雲層厚重,淡白的月光時隱時現。
南宮南順著山路往下走。
她麵容平靜,清澈的雙眸不起一絲波瀾。
就算一個人走在荒無人煙,薄霧陰風的山路上也沒有露出半分懼色。
甚至可以是說四平八穩。
在某種程度上,她先前對那名玩家說的是真話。
她不怕黑,不怕鬼,不怕一個人走夜路,也不怕陰森森的風。
因為,她的前路注定忐忑,所以她無所畏懼。
“哎,你是玩家嗎?”
耳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輕喚,南宮南腳步一停,就又聽到了老婆婆的聲音。
“是,是你們一起的同伴,趕緊叫她過來吧,霧越來越濃了可彆再走散了。”
南宮南轉過身,左邊的岔路上站著一群玩家。
在月光和燈籠的照耀下,可以很清楚看到他們渾身的狼狽。
有幾個彎著腰撐著雙腿大口的喘息著,臉上粘著濕發。
身上沾染著泥土和血汙,看樣子剛逃出生天。
滿臉胡和那名女玩家也在其中。
兩人身上的衣服被荊棘刺劃的破破爛爛的,但眼神很冷靜,相對來說還算平靜。
眼睛隨便這麼一掃,她便發現少了好幾個人。
南宮南在破房子的時候就留意過。
而此次進來的玩家一共有十五人,現下這裡隻有十一個人了。
老婆婆慈愛的地道:“小姑娘,你沒事吧,山路不好走,一定要更緊我。”
南宮南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老婆婆繼續在前麵帶路。
玩家們小聲說起自己的遭遇。
知道老人對他們的事情漠不關心,便也不避著她。
“我頭一抬你們就不見了,剛剛真的是嚇死我了。”
“你們遇到了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但總會被什麼東西給撞倒。”
說話的玩家看起來三十來歲,腦門子上蓋著一片假發。
一番遭遇假發已經不牢固了,在夜風中“吧嗒吧嗒”的上下扇動。
不過,此時的他顧及不了形象,後怕地訴說自己的遭遇。
“……每次站起來就會被撞倒,像惡作劇,後來我乾脆就在地上爬了……”
他摸了摸汗,“真的太嚇人了,雖然爬的膝蓋疼,總歸保住了一條命。”
“我沒有你那麼幸運,我被大石頭追,和我一起的玩家被碾死了,那叫聲嚇得我差點尿褲子。”
“我……”
“彆說了。”滿臉胡沉聲打斷他們交流險遇,“審判者說的不錯,夜還很長,這隻是一個開始。”
玩家們咽了咽口水,臉色非常難看,比月光還白。
夜才開始,可開始就死了好幾個人了。
那麼,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剛剛才鬆了一口氣的玩家們,心裡瞬間壓了一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