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著恩情那是他的事情,不記得那也是他的事。
剛剛他抓著她一起掉下來,她也不奇怪。
他這樣的人她見過不少,已經習慣了。
桃子說:“小姑娘大度,你就彆一個勁的道歉了,反正事情也發生了,道歉也沒什麼用。”
青年人一聽這話,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南宮南看著上方,語氣擔憂地說:“不知道錢夏怎麼樣了?”
她話音剛落,錢夏就從山坡上滑了下來。
看到他們大喊道:“趕緊下去,那群東西很快就會追上來。”
錢夏身上的傷口又添了幾處,泥土混合著鮮血沾染了全身,很是狼狽。
幾個人急忙往下滑去,好在這一次沒有在出現意外。
安全下去後,青年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往上看陡坡上長著雜草和歪脖子樹。
雖然障礙物不少,陡卻是真的陡。
“嚇了我一身冷汗,天哪。”
突然,左側草叢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她立時警覺:“誰?是人是鬼?”
“…人……”
少年虛弱的聲音傳來。
桃子大步走過去撥開雜草,滿身狼狽的少年躺在草叢中,臉上被樹枝劃出了道道血痕。
他虛弱的朝她揮了揮手,“我還活著。”
桃子打趣:“原來你從上麵摔下來了,我說怎麼叫的那麼慘。”
少年說:“跑的太急,一腳踩空滾了下來,我腦袋有點疼,可能磕破了。”
錢夏視線一掃說:“破了,流血了。”
桃子蹲下身,掀起少年的外衣,撕破裡麵的棉線長袖說道:“彆怕,總歸是保住命了。”
她抖著手,用撕下來的棉布纏在他的頭上。
然後拉他起來,問道:“能走嗎?”
少年往前邁了一步,“腿有點酸軟,不過不打緊。”
錢夏轉身往前走去,說道:“先離開這裡,長嘴烏鴉很有可能會追來。”
幾個人快步離開。
南宮南看了眼錢夏,她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額上有冷汗滲出來。
手臂上纏的布已經被血泥染得臟汙不堪。
她雖然依舊一臉冷酷,但腳步明顯有些不穩。
“我扶你。”
錢夏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
幾個人走了大概十分鐘,樹木逐漸稀疏,眼前出現了一片粉色的草地。
清澈的河流泛著粉色的光。
青年人快步走過去,“我快渴死了,你們也來漱漱口喝點水吧。”
少年抖著腿走過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我也渴,但嘴裡全是泥土,連口水都不敢咽。”
青年人說:“那你趕緊漱漱口,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桃子揉了揉肚子,有氣無力道:“我不渴,我就是有些餓,這裡遍地都是野草樹木,怎麼就不見一棵能吃的果樹呢?”
青年人雙手掬起一捧河水喝了幾口。
“爽。”
他抬起頭說,“下次見到原住民的時候,問他們要一些吃的。”
南宮南和錢夏蹲在下遊洗傷口,把臉上的汙泥洗乾淨後,傷口越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