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的腳步聲。
南宮南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放下手看向書生。
青衣長袍的男子步履不緊不慢,好似沒有察覺到異樣。
就在這時,風中有詭異的呻吟傳來,那聲音悠長而森然,聽在耳裡猶如萬鬼哭嚎。
南宮南扭頭看向四周。
眼睛倏然一睜。
掌燈人的表情又變了,這一次更加的真實。
就像惡作劇的幽靈,在她每一次轉過頭來的時候都會嚇嚇她。
鬼嚎鬼叫並沒有停止,反而時遠時近,時多時少。
幽怨綿長的時候就像一個怨女癡魂,哭訴著悲傷的身前事,不甘與怨怒rag她無法解脫,就算南宮南定力不錯,也被她的聲音索饒,心裡沉悶的就像壓了一塊巨石。
突然,女人幽怨的聲音變成了嘈雜的鬼哭狼嚎,很多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宛如百鬼夜行。
若是其他人遇上,肯定嚇得屁股尿流了,而南宮南隻是皺了皺眉頭。
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打破她的冷靜。
就算的身處在鬼哭狼嚎的墳地,她也能保持冷靜的頭腦,然後觀察思索,找出破解的方法。
喜歡惡作劇的掌燈人似乎很不滿意南宮南的表情,它們生氣了。
表情變得可怖駭人,垂在周身的風更加陰森冰涼,這種冰涼不是單純的冷而是一種讓人骨頭發寒心生恐懼的冷、
它們哢哢扭動著脖子,齊齊朝南宮南看過來,凶惡的雙眼裡發著白光。
南宮南對上那抹白光的時候,渾身一哆嗦,思緒停滯——
她感覺自己跌入了白色的輕紗裡。
薄紗輕柔,宛如雲團。
南宮南渾身發軟,困意席卷而來。
好溫暖,好軟……
她揉著輕紗,緊繃了許久的身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好喜歡~
南宮南閉著雙眸抱著輕柔的薄紗卷縮著身體,她像是陷入了一場美夢,粉色的麵頰上噙著笑意,不願醒來。
荒草孤墳地裡,那些個石雕掌燈人臉上的表情更加惡劣了,它們像惡作劇得逞的熊孩子,偷偷的笑著。
從長草地裡伸出許許多多白紗布條,它們朝著同一個方向延伸,像長蛇一樣從草叢地裡竄過去。
四麵不八方的白布條觸上了女孩的身體,先是試探性的碰了碰她,見她沒反應便大膽了些。
輕紗纏住女孩的腳腕,在它們進一步進攻得時候,那個陷入夢中夢的女孩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從空間袋抽出長刀,手腕一轉,寒光閃爍。
淒厲憤怒的鬼叫聲從白紗布條裡傳出,女孩沒有給它們任何反抗的機會。
手起刀落,輕紗成了碎布片。
接著,手中長刀旋轉,架在了石雕掌燈人的脖子上。
女孩回頭,白皙清麗的麵容在昏黃的燭光中勾起一抹比鬼魅還森寒的笑,“你說,我能不能砍掉你的腦袋?”
石雕打了個寒戰,“哐當”一聲,頭掉了。
掌燈人:“……”
南宮南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在她抽出刀刃後,往往是她想快刀斬亂麻的時候。
乾脆利落,冷靜到冷漠。
女孩在夜風中飛身躍起,手中的長刀靈巧的砍掉了一個又一個石雕。
咕嚕嚕的石腦袋壓著草叢滾落。
當她收刀站立的時候,十個掌燈人全部成了無頭石雕。
夜風呼呼的吹,女孩手握長刀立在荒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