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啥事整的你一臉嚴肅的,總不能天塌了吧。”
邵厚信給陳知行倒了一杯熱水,笑著打趣。
“邵隊,我發現紅星軋鋼廠有人倒騰物資,挖公家牆角。”
陳知行抿了一口熱水。
“這事不正好歸你管嘛,你小子跑我這乾啥,直接找你們嚴科長更好。”
邵厚信伸出手,指了指陳知行身上的製服“案子交到我這裡,嚴科長對你得有意見了。”
“跟您說實話吧,我不信任保衛科的人。”
陳知行沒有保留,繼續道“倒騰廠內物資的團夥中,有保衛科的大領導,隻要嚴科長調動人手,就瞞不過那人。”
“那麼高級彆的領導,你確定?”
邵厚信表情嚴肅起來。
參與人員級彆越高,證明事越大。
小打小鬨的利益,不可能讓高層級的領導心動。
“非常確定,這個案子一旦偵破,一定是轟動性的。”
陳知行重重點頭。
“你小子,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誆我玩來了。”
邵厚信抓了抓胡子,從兜裡摸出一包煙,遞給陳知行一根。
自己點上一根。
陳知行接過煙,夾在耳朵上。
“你的意思是,保衛科有一夥人倒騰軋鋼廠物資,數額巨大,參與人員眾多,沒錯吧?”
邵厚信做了個總結。
“沒錯。”陳知行篤定回道。
“你怎麼發現的?”
邵厚信目光銳利。
“我爹陳甲田,在六月底公安局聯合軋鋼廠保衛科的一場行動中......”
陳知行簡要訴述情況。
得知陳知行是為父報仇,邵厚信心裡有些觸動“需要我做什麼?”
“我發現證據後,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需要你帶領公安同誌,把涉案人員全部控製,不給他們絲毫串通的機會。”
“我要,一網打儘。”
最後四個字,陳知行一字一頓念出。
“唔,需要我帶幾個兄弟幫忙嗎?”
邵厚信在腦海中盤算一遍,詢問道。
“暫時不用,我有線人幫我盯梢。”
“公安局這邊二十四小時幫我放一個人,保證不論我什麼時候發現證據,來公安局報案,能第一時間得到響應。”
陳知行安排。
“這個問題不大,我可以安排三個人輪崗。”
邵厚信點點頭,又問“大概要多少天?我得跟我手下兄弟交待明白。”
“短則一天,長則六天。”
陳知行擲地有聲。
“陳知行同誌,希望我們一起合作,打掉這個犯罪團夥。”
邵厚信伸出手掌。
兩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出了公安局,陳知行回家吃飯。
袁秀芬詢問怎麼回來晚了,陳知行借口加了會班蒙混過去。
吃完了飯,陳知行跟袁秀芬說這周有特殊任務,晚上不在家。
袁秀芬表示理解,讓陳知行注意安全。
陳寧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彆一副蔫吧模樣,等我手裡的活乾完,保證好好教你練車。”
陳知行從兜裡摸出三塊糖。
“哥,你真好。”
陳寧又高興了。
陳知行伸手揉了揉陳寧腦袋,推著車出門。
直奔洪英傑的住址。
來到洪英傑家,家裡隻有洪英傑父母。
陳知行給洪父遞了根煙,說自己等洪英傑回來,便拿了條小馬紮坐在洪家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洪英傑才回來。
陳知行很蛋疼,這年頭沒有手機,人出門就像掉到大海裡麵一樣。
“陳兄弟,你怎麼來了?”
洪英傑還以為有啥變故,連忙問道。
“來活了,拿上一床被子,跟我走。”
“路上說。”
陳知行受夠了喂蚊子,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洪英傑回家取了一床被子,綁在自行車後麵,跟著陳知行離開。
“我預計楊德林團夥,會在這周淩晨零點後倒騰廠內物資,出口是東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