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大概是胡金鳳消失前兩三個月的時候吧,我也記不大清了。”
張元山回憶道。
“張元山同誌,謝謝你的配合,對你的審訊暫時結束。”
陳知行客氣道。
“公安同誌,我沒罪吧?”
張元山小心翼翼問道。
“你有沒有罪得看我們調查結果,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
“不是你做的,你大可不用擔心。”
陳知行道。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張元山連忙道。
陳知行沒再搭理他,記錄完信息之後,他和邵厚信走出幾步,再次交流。
“我偏向於胡金鳳和張有全發生過關係,但胡金鳳懷孕之後,拒絕了張有全的要求。”
陳知行推測道。
“怎麼說?”
邵厚信問話。
“胡金鳳拉張有泰進門拉幫套,張有全不同意,兩人肯定有過爭執,但最後張有全同意了。”
“張有泰如果是正常人,他給胡金鳳一家拉幫套,家裡人管不著。”
“但壞就壞在他腦子有問題,張有全非要鬨,張家長輩插手,胡金鳳很難留住人。”
“這裡麵肯定有交換,胡金鳳一個女人,能交換的東西不多。”
陳知行闡述自己的觀點。
“當胡金鳳懷孕之後,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張有泰繼續幫胡金鳳一家都合情合理,張有全失去了名義和道理。”
“而且胡金鳳不再對張有全虛與委蛇,兩人之間的矛盾達到最大化。”
邵厚信順著陳知行的觀點往下推測。
“沒錯,胡金鳳懷孕,等於牢牢握住了捆住張有泰最大的底牌,她不再擔心張有全鬨。”
“張有全並非真心想把哥哥張有泰送給胡金鳳拉幫套,他隻是饞胡金鳳的身子。”
“當他無法攫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真的要失去張有泰的時候,他能做出的選擇非常有限。”
陳知行梳理清楚其中的關係。
同時再次在腦海中複盤整件事情。
在鄉下,一個女人想要撐起一個家,非常難。
胡金鳳為了撐起張家,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隻能從張家莊挑選壯勞力。
這個壯勞力一定要實誠,可靠。
除了對自己好,還要對自己的丈夫,姑娘好。
張有泰完美的符合胡金鳳的要求。
所以胡金鳳挑中了他。
張有泰腦子有問題,沒有感受過關愛,胡金鳳很快就俘虜了他。
與此同時,胡金鳳的舉動引起了張有泰弟弟,張有全的強烈不滿。
胡金鳳擔心張有全大鬨,答應了張有全的非分要求。
她一介女流,要安撫殘疾的丈夫,牽引住腦子有問題的張有泰,同時和張有全保持平衡。
這個家經受不住任何折騰。
好在幸運的是,她又懷孕了。
不論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胡金鳳一定會宣稱這個孩子是張有泰的。
有了這個理由,任何人都無法把張有泰從胡金鳳身邊帶走。
在張家內部,胡金鳳自然說要這個孩子是張元峰的,張元峰吵鬨了幾次,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孩子。
對胡金鳳而言,這個孩子是誰的並不重要,因為百分百是自己的孩子。
而對張有全來說,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世。
因為他真有一頭牛。
如果孩子生下來,張有泰就真的送給了胡金鳳一家,哪怕張有全鬨去張家宗祠鬨,張家長輩也不會支持他。
畢竟,弟弟哪有孩子親。
甚至張有全失去了繼續染指胡金鳳的機會,輸的一敗塗地。
他必須做點什麼。
陳知行在腦海中走完了一套推理流程,輕輕舒一口氣。
“下一步去張祖業家?”
邵厚信詢問。
“不用了,咱們直接去張有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