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讓她們娘倆在屋裡待一宿嗎?”
陳知行問道。
砰!
空酒瓶砸在夯實的泥土上,發出一聲悶響。
張元峰拄著拐杖起身“我們願意,願意。”
“泰哥,你點燃煤油燈,咱們接金鳳還有孩子回來。”
“金鳳在哪裡呢?”張有泰東張西望。
“你趕緊去。”
張元峰拄著拐杖,急忙忙走出屋子,催促道。
“胡金鳳和孩子的屍體都在這裡,你看放在屋裡哪裡合適?”
陳知行握著手電筒,在屍體上照射一圈。
“放在大堂。”
張元峰衝著屋裡喊“泰哥,把大堂的座椅挪開些,給金鳳和孩子騰位置。”https:/
陳知行把手電筒交給張元峰,自己和邵厚信搬運屍體。
兩具屍體放在張家大堂。
“張良田村長說了,讓金鳳和孩子在家裡待一晚上,明天他張羅著給她倆找塊墳地,入土為安。”
陳知行傳話。
張元峰木然的點了點頭,眼睛沒有從屍體上移開。
“對了,胡金鳳夏天穿的衣服,你給我拿一套,我有用。”
陳知行說道。
張元峰沒有問陳知行要衣服乾什麼,拄著拐杖,握著手電筒在衣櫃裡麵一頓翻找。
很快找到了胡金鳳生前穿的夏季衣服。
“謝謝,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給胡金鳳挖墳。”
陳知行接過衣服。
“公安同誌,殺害金鳳和我孩子的凶手,是張有全嗎?”
張元峰期盼問道。
“現在案子沒有定論,我沒法回答你。”
“等找到了真凶,我會通知村長,由村長告訴你。”
“殺人償命,真凶一定會被槍斃。”
陳知行告知道。
“謝謝。”
張元峰彎腰,衝著陳知行和邵厚信鞠躬。
陳知行和邵厚信離開張家。
挎鬥車發動機發出轟鳴聲,朝著四九城方向疾馳而去。
……
月明星稀。
鄉間的道路上,冷風刺骨。
一行人騎著自行車,頂著呼呼大風前行。
“再往前走一段,就到城裡了。”
“擦他媽的,乾活沒累著我,回來給我凍懵逼了。”
挖掘隊領頭的老方一隻手握著自行車龍頭,一隻手握著小呂罐。
用牙齒拔開塞子,咕嚕嚕抿了一大口酒。
高純度白酒下肚,身體頓時火辣辣的。
坐在老方自行車後麵的張有全咽了口唾沫。
老方他們踩著自行車回來固然累。
張有全全程坐著,屁股都要顛成五瓣,而且他沒有運動的機會,全靠身體抗凍。
現在感覺人都要被凍麻了。
好在,終於要進城了。
“哎,前麵怎麼有一盞燈呢?”
中年法醫忽然喊道。
眾人朝著前方看去,過去看到一盞燈在飄蕩。
“是有人提著燈籠吧。”
老方揉了揉眼睛。
“你一說我也覺得像,這大晚上的凍死人,哪來的人提著燈籠晃悠?”
法醫接話。
“奇了怪了,不會是神經病吧。”
老方猜測。
隨著自行車向前行駛,眾人和燈籠的距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