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為了讓錢玉珍儘快修複身體和心理創傷,我們應該跟她說清楚。”
“她所遭遇的霸淩和摧殘,不會對她未來的生活有影響,如果她以後嫁人,由公安出麵,替她解釋破膜的事。”
“我相信真正愛她的人,在意的不會是那張膜,得知她在學校被人霸淩,反而會更加愛護她。”
陳知行建議。
“唔,你提的建議非常關鍵,想要讓錢玉珍恢複正常,必須給她一個保證。”
“這個事我明天去醫院,親自跟她以及她的家人說清楚。”
邵厚信拍板。
“不行,你們為什麼要那麼做?!”
萬美華急了。
如果她對錢玉珍做的事,對錢玉珍沒有影響,反而她自己要坐牢。
這算什麼。
她豈不是成了小醜。
“保護群眾一直是我們該做的事。”
陳知行自然道。
“我也是群眾,你們怎麼不保護我,你們快放開我!”
萬美華奮力掙紮。
“不,你是壞群眾,應該接受公安的懲戒。”
“萬美華,希望你在接下來的監獄生活中,認真接受改造。”
陳知行咧嘴一笑。
“你們,你們!”
“你們欺負人!”
萬美華心裡憋屈至極,眼淚嘩嘩流下。
邵厚信冷笑一聲,大步出門。
審訊室大門砰的一聲關上,給萬美華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
“剛才的話,你是故意說給萬美華聽的吧?”
邵厚信笑著問道。
“對,不讓她難受,我心裡不舒服。”
陳知行坦率承認。
他就是故意讓萬美華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毫無價值。
不僅毀不掉錢玉珍,反倒會毀了她自己。
邵厚信笑了笑,沒有說啥,送陳知行走出公安局。
兩人邊走邊聊。
“邵隊,這個案子後續會怎麼處理?”
陳知行問道。
“看萬美華幾人的父母能不能拿到錢玉珍的諒解書吧。”
“要是能拿到,萬美華她們幾個坐個三五年牢差不多能出來,要是拿不到,坐個七八年牢都正常。”
邵厚信估摸著道。
“我猜錢玉珍大概率會出諒解書。”
陳知行道“錢家缺錢,萬美華四家人湊個五六百塊錢,錢玉珍是個懂事孩子,她肯定會同意諒解。”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實在的,其實我也希望她出具諒解書。”
邵厚信歎了口氣“都是些半大孩子,要是坐七八年牢再出來,人生基本上廢了,太可惜。”
“張屯亮呢,怎麼處理他?”
陳知行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要不是身為班主任的張屯亮不作為,萬美華的霸淩行徑,也不會如此猖獗。
陳知行是真想給張屯亮判重一點。
“學校肯定要開除他,退休待遇是彆想了。”
“至於刑期,估計不會太重,失職判不了多重的罪,沒辦法的。”
邵厚信抿了抿嘴。
“他兒子班組長的位置肯定要擼掉,這麼一算,他損失也差不多了。”
陳知行補充道。
“哈哈,他兒子能不能在棉紡織廠乾下去,還得兩說。”
“萬興園折了一個女兒,肯定容不下張屯亮的兒子。”
邵厚信爽朗一笑。
兩人走出公安局,此時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