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您,尊貴的客人,我是侍女塔利亞。接下來將由我引導您前往宴會,請往這邊走。”塔利亞在向麵前的人恭敬地弓腰行禮後,便開始提著由山楂木和輕薄紙張製成的球形提燈為這個帶著俊美仆從的客人引路,同時她還不忘向客人介紹這座城堡的花園和曆史。
“我說,你們不打算讓我也去參加遊戲嗎?我可是很期待和來到這裡的客人們一起玩的呢。”被宴會的主人認定為貴客的少年說著開始把玩手中的手杖。這根手杖的杖頭部分用其內包裹著鼠尾草的半透明金琥珀打磨而成,因為質地溫軟而非常適合抓握。包裹在呈鷹喙杖頭末端的銀飾上雕刻著對稱的繁複圖案。由接骨木製成的杖身被漆成微微反光的銀灰色,在杖頭與杖身相接的部分則鑲嵌著精致雕琢的紅寶石和粉水晶。
如此珍貴的收藏品在謝瑞比蓋城的拍賣場進行拍賣的話肯定價格不菲,但是這位少年卻毫不珍惜的將其當成了一種隨時可以替換的消耗品使用,甚至還在杖身表麵篆刻了魔術的術式。他狂妄得似乎是不將任何東西放在眼中,但是塔利亞卻察覺到對方似乎另有所圖,就像是在等待時機主動出擊一般。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塔利亞才放慢腳步說道:“非常抱歉,克萊因·莫比烏斯少爺,我隻是一介侍女,對這些有關主人利益的事情是無權決定的。”
“啊啊,我知道的,畢竟我是拿著死人的邀請函進來的,和他們不一樣對吧?遵守不存在的規則也是一個客人該做的事情,而如果違背規則就會受到懲罰。明明說是沒有規則的地方,卻又用所謂的規則束縛他人。彆這樣看著我,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最起碼現在不會。”
可能是因為是人皮與毛發形成的草地,所以當鞋底與這些生長茂盛的“植物”接觸的時候總是會有踩爆了什麼柔軟粘稠的惡心感覺,而且由於泥土濕滑,所以畢維斯有幾次都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不過這似乎並不會影響德斯坦加快步伐為走在後麵的畢維斯開道。隻見她像揮舞樹枝的兒童一樣舉刀揮臂,那些開滿了血肉玫瑰的骨骼枝乾便被刀刃輕鬆斬斷,但是一旦繼續向前,他們身後的道路就會被花園封死。同時隱隱約約的,畢維斯聞到一股甜膩的味道,這種味道從他深入花園開始就如影隨形,但是他卻從未在身邊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未知的怪物存在身邊,恐懼如影隨形的感覺讓畢維斯覺得窒息無比。
“······德斯坦你突然把我叫過來乾什麼?本來剛剛好不容易讓他們信任我一點兒了!”因為是德斯坦的要求,所以不得不以有些事情需要解決為借口離開了那兩個兄妹的畢維斯有些不耐煩地抓住了領先自己一步的德斯坦的肩,“你既然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我,那就趕緊說啊,為什麼要走到花園裡麵?萬一那兩個孩子有危險怎麼辦?”
“不過是兩個偶然遇到的家夥而已,你不會把他們當成同伴了吧?清醒一點兒吧,剛才他們是想把我們當作可以利用的廢物呢。而且他們還弄壞了我的衣服,我才不要和他們玩過家家的遊戲。”德斯坦頭也沒回地拍開了畢維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之後她用手扯下了麵前的一大扇血肉香蕉,然後把它們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你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把鑰匙的嗎?就在離開你們去附近偵查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身體大半部分變成一棵樹的家夥。啊,具體就不和你形容了,反正那棵樹的樹乾上她的身體內臟全部暴露出來了,而他的頭成為其中的一顆被皮膜包裹的果實懸掛在枝葉之間。在看到我後,那個可憐蛋就開始向我求救,然後我從他得知在花園裡有一塊石碑,根據石碑提出的問題做出選擇就可以得到鑰匙。”
“那你救那個人了嗎?”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的畢維斯問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既然都變成那個樣子都還想活下去,那就隻能殺了他然後把內臟骨骼全部扯下來埋了呀。哎,彆以為這件事很輕鬆,當時可是花了我不少力氣呢,要是把內臟弄破了就慘了嘛。說起來他的腦袋被我一拳打歲的時候,那個表情超級好笑哎哈哈哈······”
“你難道就對殺人沒有任何負罪感嗎,德斯坦?這可是活生生殺死一個人啊!他想活下來肯定是因為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但是你卻那麼輕易地就把那個人給殺了?”對德斯坦的描述感覺到一陣反胃的畢維斯忍不住放大音量質問,他從來沒見過那麼瘋狂的人。既輕易的漠視他人,也不在乎他人的所思所想,以自己的意誌踐踏著生命的最後底線。而就是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在剛加入金屬之眼時,那個總是喜歡喝酒和照顧後輩的老人告誡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