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這個人到底有多久沒洗過澡了?等等,她身上不會有跳蚤吧!努努阿澤在一邊嫌棄地想要推開德斯坦,一邊用從嘴角擠出的氣音說道:“就算你這麼說,你也得先告訴我這個棋叫什麼名字吧?”
“域外的人難道都隻知道狩獵,沒有正常娛樂生活的嗎?這玩意存在的時間可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的年齡還大。”德斯坦在意識到這個姑娘是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以後,便直接一把把人推開,並順手用匕首擊飛了好幾根朝自己刺來的蛇鱗藤蔓:“桑德維爾那家夥是一個因為對棋類遊戲愛得癡狂的瘋子,所以他費儘口舌說服一些支持他的貴族和棋友製作了我們看見的這個棋盤,不過因為他也很自戀,所以這個棋盤是由他的名字命名的。”
“嗯,然後呢?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他想和神下一盤博弈棋,但是最終卻沒能實現這個夙願就得病死了。”回答努努阿澤問題的是神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憔悴的大衛,他在掩唇咳嗽了幾聲以後示意倫諾克斯配合自己。之後兩個人同時側身將牆麵上的機關扳下。
“德斯坦,從現在開始你就沒有退路,要麼輸了成為這裡的棋子,要麼贏了把我們從這裡救出去。不過話說回來,德斯坦,下棋的規則你還記得多少?”
“啊,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畢竟這幾年我都在殺人什麼的,怎麼可能還記得什麼遊戲規則。”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魯莽行事的德斯坦一邊感受著地麵的震動,一邊用眼神示意努努阿澤退遠一點。之後她便握緊了手臂肌肉隆起的拳頭,然後雙腿分立狠狠一拳砸在了腳下空白的石磚上。
附著著魔力的拳頭像是強而有力的重錘與堅硬的地麵相撞,發出了令人恐懼的轟響。由拳勁兒帶起的風浪擴散掀飛了地上的碎石與灰塵,下一秒,地麵忽然四分五裂的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漆黑的血混合著碎肉噴湧而出,濺了猝不及防的德斯坦一身。
因為不慎讓血衝進牙齒縫隙的德斯坦沒忍住吐著口水大叫起來:“靠,臭死了!這玩意兒還真的是活的啊,該死!”
真是瘋子,一般人怎麼敢做這種事情?努努阿澤有點驚恐地看著正在自行修複的地麵,之後她忽然察覺到懸掛在空中的乾屍中似乎有一個在顫抖。於是她在猶豫了一下後甩出了手中藏在戒指中的絲線,使其纏繞在了那家夥的脖頸上並收緊:“你是什麼人?”
“嗬嗬嗬……我是誰?”雖然被和刀片一般鋒利的絲線纏住脖頸且逐漸感到呼吸困難,但是那個人卻沒有一點兒驚慌失措,甚至還發出了乾澀恐怖的怪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真的活到了現在!”
“喂,你們認識那家夥?”感到無語的德斯坦用大指姆指著那個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人,衝倫諾克斯和大衛相當不客氣地問道。
“不認識,第一次聽他說話。之前我們都以為他死了。”一向感覺敏銳的倫諾克斯也感覺很驚訝,因為這個人在這之前就像死人一樣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也許有,隻是微弱到自己感受不到而已。但不管怎麼說,依靠棋盤的供給活到現在的普通人人都可以稱得上是奇跡。
“你這個、這個破壞我心血的混蛋!你居然敢破壞我花費心血創造出來的棋盤!我一定要殺了你,然後把你也做成我的棋子!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這個人在怪笑了一陣之後突然又開始咒罵抱著手臂一直觀察他的德斯坦,甚至他還伸出乾屍一般指甲奇長,還長著老年斑的手指著德斯坦說她是個沒教養的小孩,之後他還罵出了一些努努阿澤沒有聽過的詞語。
德斯坦抱著手臂仰頭等著這個家夥辱罵自己到喘不上氣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才捏著拳頭走上前去對人壞笑道:“你罵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揍你了,桑德維爾老先生?”
“啥?那個和我祖奶奶一樣的人就是那個棋聖?”
“什麼祖奶奶,這個家夥恐怕年齡比你祖奶奶還大。你忘了之前我們說的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人了嗎?”德斯坦說著一把拉住了差點一腳踩空摔進深坑的努努阿澤,之後她對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桑德維爾勾了勾手指:“來,老子要和你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