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但是我也必須從這裡出去,我的族人還在等著我回去。”努努阿澤在向那個本身就長眠不醒的女性道歉的同時,直接將匕首紮入了麵前女性的額中。隨後她看著血順著傷口滑落至女性的眼角,居然看上去像是對方流下的血淚。
“小鬼,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德斯坦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向自己問話的倫諾克斯:“殺幾個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反正這個樣子的人也活不過來了。我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那家夥有就算變成那副模樣也要堅持下去的理由,那我也有要離開這個破地方的理由。”
“不愧是卡爾德隆那家夥教出來的弟子,語氣倒是一模一樣的!”依舊在倫諾克斯在放聲大笑的同時再次敲碎了一塊地磚,而在這塊地磚碎裂以後,整個棋盤連同房間都開始劇烈的震蕩起來,纏繞著倫諾克斯和大衛的蛇鱗藤開始乾枯和萎縮,同時也有些乾屍無力的墜落在了地上,然後摔斷成數截。
“不要,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做!”終於掙脫了匕首束縛的桑德維爾站起來,之後他一邊像真正的怪物一樣憤怒地咆哮著,一邊向著朝最後一塊印刻著“守護”花紋的棋格揮拳的德斯坦衝過去,同時他舉起異化成刀刃的右手,準備就這樣將德斯坦直接一分為二。
在桑德維爾的絲線即將與德斯坦的身體接觸的時候,他身體的動作忽然因為努努阿澤拋出的絲線而頓住了,之後大衛的殺人魔術毫不留情地轟擊在了他的身體上。躍起的倫諾克斯落在他的頭頂,然後硬生生地將他的頭從肌肉緊實的頭上摘了下來——連同脊椎。與此同時,德斯坦也敲碎了最後一塊石磚並就地一滾,與要刺穿她背心的刀刃擦肩而過:“走了!快走!”
“努努阿澤過來幫我一下!大衛先生,就先失禮了。”在和努努阿澤攙扶起因為肌肉萎縮而走不動路的大衛之後,畢維斯再次回頭看向身後。被倫諾克斯拔下腦袋的桑德維爾不僅沒有倒下,反而在瘋狂地揮舞著異變的雙臂,而他的脖頸處和頭顱上伸出的粘稠觸手正試圖再次連接起來。
房間內的震感越發的強烈,除了乾癟的蛇鱗藤和乾屍之外,頭頂沉重的金屬機關也在哐啷作響的同時開始下墜,令人膽寒的轟鳴聲中血花與碎石飛濺,粉碎的石柱倒塌砸中了桑德維爾,也給了被他當作攻擊目標的德斯坦逃走的機會。
“剛剛謝啦,臭老頭兒!不過不代表老子對你有所改觀啊!”在逃走的同時,德斯坦衝似乎是等著自己的倫諾克斯比了個中指。
“哈哈哈哈……你這家夥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那麼,現在你該告訴我我的寶貝弟子現在怎麼樣了吧?”倫諾克斯在靈活躲避各種墜物和地麵塌陷的同時,扭頭看向了狀態似乎有些不大好的德斯坦:“喂,你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差?受傷了?”
“之前受的傷崩開了有點難受,回去畢維斯那家夥又得罵我了……還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畢維斯那家夥會告訴你的。”德斯坦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頭,因為她感覺到自己腰上的傷口開始滲血了。大概是剛剛動作太大導致的,不過應該不會影響接下來的事情。
“……吃人的小怪物又有在乎的人了嗎?不過啊,我看那個小哥人還是挺不錯的。”
“隻是合作關係而已!離開這裡之後我就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我才懶得和一個隻想無憂無慮過日的人長期打交道。”德斯坦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剛好和倫諾克斯一起穿過房間的門,在他們身後整個棋盤被埋沒在機關與碎石的殘骸中。桑德維爾的身影早已被倒塌的石柱埋沒,恐怕就算他能將頭接回去,也不可能再從房間裡麵出來了。
早先一步從房間中出來的畢維斯用手輕點了一下額頭與嘴唇之後,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非常抱歉,桑德維爾先生。您有您的願望,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