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在乾什麼?”在旁邊為另外一個死者祈禱的畢維斯注意到德斯坦居然將手伸入了屍體體內,於是他沒忍住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你不會連屍體也不放過吧?現在我們還有食物可以吃呢!”
“我覺得你不需要說話的能力,我來幫你解決煩惱吧……”
“啊,不是!我什麼都沒說,你把手給我拿遠一點兒!”
“切,我隻是想看看屍體裡麵是什麼情況而已,沒有侮辱死者的意思!”德斯坦有些無語的在身上蹭了蹭滿是血的手,之後她對著不遠處的幾具屍體努努嘴:“估計都一樣內臟沒有了,而且血裡有奇怪的味道,這裡好像有一個很危險的家夥在,但是我找不到它在哪兒。”
脊背忽然發寒的畢維斯下意識地看向周圍,之後他深深地吸氣再吐氣:“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找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幸存者。”
“好。”
雖說是尋找幸存者,但是在這之前德斯坦本著不能白來的慣性思維將屍體的衣服全部翻了個遍,之後她像野獸一樣嗅聞著空氣中的味道:“話說回來,好像在這裡呆的越久,人就變得越少了。”
“我感覺好像不是這樣的,因為經曆了一次死亡以後,我發現好像在這個古堡裡麵似乎有多個平行存在的空間。雖然時間相近,但是分毫之差導致每個空間都出現了不同的情況,也可能存在我們並不相識的空間。”
“平行空間?就是指並列存在的房間一樣的東西嗎?”德斯坦忽然意識到已經找到了鑰匙所對應的門,於是她乾脆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隻不過每個房間之間的牆壁不是用蠻力就可以打破的。”畢維斯在笑笑以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麵前即將打開的門上,“因為我們所選擇的到路,就是我們必將麵對的,無法被他人乾涉,我們自身也無法逃避。”
“好啦。彆說那些奇奇怪怪的大道理了,老子早就聽煩了!還不如看看這個房間裡麵有什麼……哦,是收藏館呢!”
在打開門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整潔的足以倒映人影的青黑色大理石地麵,不斷延伸的骨白色牆壁上不僅對稱懸掛著綴有金色流蘇的銀灰色天鵝絨,而且也掛著各種各樣奇詭的繪畫,甚至是有人直接在牆壁上雕刻出突出壁表的浮雕。
頭頂扭曲地描繪各種腐爛肉塊和怪物形態的天頂畫,以及由不同生物的骸骨壘砌產生的交叉拱頂也無形之間給畢維斯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以至於他根本不敢抬頭與那些空洞的黑色眼眶對視。
不過對於各種各樣奇怪,甚至是能衝擊人精神意誌的異常早已習慣的德斯坦卻相當輕鬆地在空曠的畫廊裡麵隨意溜達,然後她看著牆麵上關於某種生物臟器的浮雕藝術感歎了一句:“哇,這個好逼真……畢維斯,怎麼樣,要探索一下嗎?”
“嗯……我覺得可以,反正我們已經打開一個房間了。”在深呼吸調整好狀態以後,畢維斯也看向那些色彩以紅黑卉上色為主的畫作,血腥暴力到充滿不可名狀感的畫麵內容著實讓他生理不適。
“我想吐……”
“哎,吐吧吐吧,吐出來就好受了。”德斯坦幸災樂禍地拍拍蹲在角落大口嘔吐起來的畢維斯,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些癢,於是便隨手抹了抹鼻子:“這裡明明看著沒有灰……怎麼鼻子癢起來了?”
看著地上自己吐出的血水,背後漸漸滑下冷汗的畢維斯強忍恐懼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德斯坦……這裡不對勁,我們得趕緊出去。”
“走吧。”同樣察覺到不妙的德斯坦在衣服上胡亂擦乾淨手背上的鼻血,隨即她一把拽起畢維斯,“堅持住,出去我再給你檢查情況!該死,這裡就沒有一個真正可以讓人安心的地方嗎?”
“哈哈……這裡說不定就是為了製造絕望才存在的。”畢維斯在露出虛弱的笑容的同時回頭,他身後的畫廊依舊像墓地一般死寂:“該死,麵對這樣的地方,我可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