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的人也不比你少多少,而且你是在殺了很多人之後覺得自己應該贖罪了?得了吧,隻有死人才能贖罪,活著的人隻能不知廉恥地走下去。”
其實德斯坦一早就聞到了凱撒科身上的血腥味,也知道這家夥以前也不是什麼善茬,隻是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你不幫她,那我就幫她!這個不是贖不贖罪的問題,而是我不想看見一個小孩子就這樣死掉!”
德斯坦麵無表情地看著用拳頭和武器徒勞砸在無形牆壁上的凱撒科,之後她看向逐漸房間內殼壓縮後,暴露出的由猩紅血肉與暗青色的血管所構成的血肉牆壁。
這個地方和魯比克機關箱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在箱體轉動的時候內外的結構會發生變化。而隨著時間推移,整個房間都在收縮這點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通……
正當德斯坦的視線在牆壁上遊離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嵌入血肉的那把黃銅鑰匙,隨即她意識到影子的變化:“鑰匙……難怪!夏德拉,停下,已經夠了!”
怎麼就忘了,那些該死的影子都是些什麼惡心的東西!它們就是在等著死人的時候!
“不好意思大姐頭,現在夏德拉在跟著一起轉圈圈……頭好暈哦。”此時身體已經和房間中被打亂的一切拚合在一起的夏德拉隻能勉強地透過那一絲縫隙,看著外麵露出了震驚表情並大喊的凱撒科。
他是個好人哎,如果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被罵被打了呢?
“大叔你不用擔心,夏德拉不痛的嚕!”頭和燈台拚合在一起的夏德拉露出燦爛的笑容,同時她意外發現自己嵌在牆上的手還能操縱手偶。之後在她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機關終於完全合緊,直接無情地阻斷了兩方的視線。
在房間徹底變成一個標準的立方體的同時,無形的屏障消失了。將全部力量用在牆壁上的凱撒科向房間內衝去,但卻被德斯坦抓住了尾巴:“你會被牆壁吞噬的,彆進去。還有如果你不想讓夏德拉那家夥白白犧牲,就老實呆著。”
在說完話後德斯坦便將外麵掛在牆壁上的畫作摘下來,之後她將畫丟在那團惡心的血肉上作為暫時的立足點,並最終把插在牆上的鑰匙摘了下來丟給了凱撒科:“喏,給你。”
凱撒科有些呆滯地看著麵前還粘著肉絲的鑰匙,之後他緩緩握緊拳頭問:“你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不知道,我猜的。”德斯坦很老實地回答。要是她知道這個破房間是這樣的,她才不會做這麼多麻煩的事。
“那你和夏德拉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對你的稱呼那麼親密,我不相信你們隻是普通的熟人。”
“這個嘛,你可以猜一猜,反正我和她關係一向不是很好。”德斯坦看著起身麵向自己的凱撒科,然後她將手指圈起吹起了尖銳的口哨。
在凱撒科詫異的目光中,原本收縮成隻有三個人頭大小的立方體忽然急速旋轉並擴張開來,石塊與木頭摩擦的聲音不斷。而隻是幾個呼吸間,那個詭異的房間和完整的夏德拉便重新出現在兩個人麵前:“夏德拉,完美複活呱!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巨大的反轉對於凱撒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新型的衝擊,他不僅是愣在原地,而且思想也被拋到世界之外去了。於是他呆立在原地,直到夏德拉用手戳他才反應過來。
“所以你是真的早就知道這件事對吧?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一聲?我感覺自己的肺要爆炸了!”
“一般想來機關都是可以還原的吧?人也是同理啊。”麵對因為憤怒而顧不得形象咆哮起來的凱撒科,德斯坦根本就懶得為自己辯解,“既然人情已經還清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這家夥……難道沒有人性嗎?”凱撒科看著德斯坦快步離開的背影,然後他忽然發問道。
難怪這家夥有那麼多不好的流言,原來是因為這個,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踐踏生命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罪惡感。
聽到凱撒科的問話後德斯坦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她便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你覺得我需要為心甘情願為我犧牲的人道謝嗎?這可是我的生存方式啊。”
“德斯坦,你彆走那麼快啊汪……哎?”在夏德拉為了追上德斯坦而跨出門框的那一瞬間,她顯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出現了整齊劃一的紅色網格,之後她的身體化為了無數整齊的肉塊崩潰了。
鮮血濺到了站在一旁的凱撒科身上,也漫過了他的鞋底。而這個獸人在呆愣了很久之後才發出帶有驚恐和疑惑的哀鳴。
聽著身後的聲音,德斯坦並沒有選擇回頭:“都說了彆太在乎,不然難過的隻會是自己。總之謝了,夏德拉,凱撒科大概會記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