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對古堡的了解更多了,所以克萊因開始能看見半虛幻的煙霧從那個瑟瑟發抖的男人頭頂湧出,然後被屋頂蠕動的影子吸收,而吸收了煙霧的影子明顯更加凝實了,似乎隨時都可以擺脫陰影的束縛來到這邊的世界。
“這個人已經把他能說的都說了,他隻是正當防衛才不小心殺害了那個人!在麵對生命威脅的時候,你們難道不會優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嗎?如果你是殺人的那一方,當然,你也有被反殺的風險,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總會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不得不說那個小家夥的口才確實很好,語氣慷慨激昂的像是將軍在對他手下的士兵進行戰前演講,而那些與小家夥熟識的人似乎也認出他來,變得不再那麼冷漠和輕蔑,開始思考和同伴交談是否要提供幫助。
“不管怎麼樣,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了。你們要知道一點,那就是得到寬恕的人就不會再來這裡了,這對你們而言也是一個機會。就算在古堡裡麵對那些暗藏的危險要死,但總比在這種地方死的不明不白好。”畢維斯說完這番話後便重重坐回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他對麵那位男人感激涕零的已經跪在地上說謝謝了。
畢維斯剛坐下,他旁邊的人就叫嚷著鼓起掌來,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不愧是你,反正我沒什麼意見,寬恕就寬恕唄,橫豎吃虧的不是我!”
看樣子德斯坦已經徹底恢複精力了,她身體素質方麵的確強得跟怪物似的……克萊因在嘴角微微翹起的同時也鼓起掌來:“精彩的演講,先生。我也支持寬恕那位先生,畢竟意外總是會突然降臨,他不應該就這樣死了。”
“我也支持那位先生的看法。”與克萊因相隔有五六個人的人舉起手,而他身邊的那位也輕佻地揮揮手表示了支持。
見支持“寬恕”的人越來越多,其他本想借此打壓畢維斯的人也逐漸沒了聲音,最後得到寬恕的男人許下了“我要數不儘食物”的願望後就消失不見了。
直到目睹男人徹底消失以後,畢維斯才放心地攤在座位上,摸著胸口鬆了口氣:“呼!我還以為這次又要看著一個人在眼前死去了,還好有熟人的幫助,之後可得想辦法好好謝謝他們!”
盤腿坐在椅子上的德斯坦目送那些熟悉的人一一離去,她將視線放回到畢維斯身上時也多了一些遺憾:“可惜還是沒你家人的消息,我們還是努力好好找找吧。”
“德斯坦,我覺得你變了很多。之前你可不會這麼考慮彆人的感受,成天叫嚷著想離開這裡來著。”
畢維斯說著故意雙手呈爪狀在半空中比劃起來,而德斯坦一腳把他從凳子上踹了下去:“你管我,我們也該走了,之後不是要聽聽看魯巴斯那家夥從日記上發現了什麼嗎?”
“哎呀!你這個暴脾氣要是能跟著改一下就好了……”畢維斯從地上爬起來後笑著搖頭,跟著德斯坦走向了正等著他們的魯巴斯。
能改變就是好事,不過畢維斯總感覺法神在德斯坦身上的並不是改變,而是她慢慢回憶起了什麼,她的動作和語氣也是這樣,有種讓人覺得收斂的感覺。
雖然很想知道德斯坦過去還經曆了些什麼,但是這樣在這種情況下我完全問不出口啊!注意到魯巴斯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畢維斯隻能暫時收起雜念,下一秒他的視野中充斥了諸多流動的色彩,等他再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房間,隻是那本日記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