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眼中也許根本看不清亞撒的劍路,但是在貢薩洛的眼裡亞撒揮劍的動作簡直慢得不行,不過由於身體還在抽痛,所以他隻能勉強閃避,身上還是因為淩厲的劍氣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傷口。
“真厲害,你果然看得到。”
亞撒和貢薩洛的劍刃相接迸射出了耀眼的火星,貢薩洛開始根據自己現在的狀態調整姿態,壓低了重心阻斷了亞撒的劍路,現在他正試圖壓製亞撒,但是純比力量他明顯比不過混血。
亞撒壓低劍刃迫使貢薩洛重心偏斜,之後他猛然用力掙開了對方的壓製舉劍,貢薩洛雖然即使後仰,但還是被劃開了胸口,血液瞬間湧出潤濕了他的衣物——亞撒單純的揮劍居然破開了他穿在衣服裡麵的鎖子甲。
亞撒看著因為疼痛而瞬間皺起眉頭的貢薩洛,他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不試試用那股力量?我看它好像已經蠢蠢欲動了,隻要你開口,它肯定會幫你的不是嗎?”
胸口的疼痛讓貢薩洛不停地倒抽冷氣,他看著手上的那抹血色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不是不想用,而是沒達到某種條件不能用。而且用得越多,我就會越不像人類。你看,傷口已經止血了。”
亞撒聽到貢薩洛的話後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胸口,衣物上的血跡的確已經不再擴散了,同時他的口中開始吐出淡淡的白霧——他的體溫似乎漸漸的比周圍更低。
“人類可沒有辦法這麼快恢複身體,但是你又沒有被惡靈侵蝕神智……你到底和那個惡靈做了什麼交易?”
“交易嗎?其實是我向死亡的恐懼妥協了。”
貢薩洛在監獄裡待了一天就被一群戴著鳥類與狗的皮革麵具,穿著帶有足以遮掩麵容的寬大兜帽的鬥篷的人帶走了。這群神秘人以父親和兄弟的性命威脅他不要逃走,並把他帶到了一處貴族的府邸上,當然並不是作為客人,而是地下室的囚犯。
貢薩洛記得那群人的鬥篷背後都印有身體被無數羽翼包裹身體的女人,那是教會信仰的苦難聖女,帶走他的人和教會肯定有關。而後來出現的人出乎他的意料,因為那個人的形象被印在曆史書上,被作為英雄傳頌和紀念。
“那個女人為了讓我成為她聽話的狗,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但是卻又不殺死我……太痛苦了,而且我很害怕自己真的死掉。就在地牢裡麵,我見到了她。”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吧?我們之前不也見過嗎,在你的母親被你的親兄弟侮辱的時候。”
一雙穿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輕輕托住被綁在十字架上雙眼無神的貢薩洛的臉,蒼白的下巴從墨水一般在空氣中暈染開來的頭發中露出來,她將臉湊近這個可憐的男人,然後咧嘴露出了惡劣的笑容:“和我做個交易吧,貢薩洛,我會給你力量,不讓你輕易的死去,同樣的,你也要滿足我的要求,這就是我和你的交易。”
亞撒思考了一下後就明白了貢薩洛話中的意思,不過這種情況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變成惡靈的傀儡的過渡階段,隻要哪一天漏出破綻,惡靈就一定會侵占貢薩洛的身體。
“雖然並不完全,但你也成為了半個惡靈對嗎?這樣的話我想做個測試,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我。”
亞撒自上而下揮劍,確認它還能堅持多久——一般的劍在他手中可能撐不過十分鐘,要是注入魔力的話估計一分鐘都撐不過。
“什麼測試,如果太麻煩的話還是算了吧?如果不難的話,我可以配合你。”貢薩洛愣了一秒後說道。
“很簡單,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就在貢薩洛眨眼的那一瞬間,亞撒從他眼前消失了,地上隻留下一個還在不斷冒出熱氣的腳印。
撕裂般的疼痛在胸口蔓延開來,貢薩洛忽然低下頭張嘴咳嗽起來,血不斷地從他的口中噴出飛濺在地上,形成了一副異常血腥的畫作。他身後亞撒鬆開劍刃斷裂的鐵劍,然後冷漠地回頭:“我直接攻擊了你的要害,如果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理智的話,我會向你賠罪並且儘全力幫助你,但是如果沒有,我就會製服你,之後你恐怕隻能在我們的監視下過完一輩子了。”
“卡埃勒姐姐,那個人快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