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被蘑菇覆蓋的梅西爾的屍體忽然間抽搐起來,之後那雙蒼白的手撐住地麵將身體支撐起來。蘑菇生長在其上的蘑菇迅速枯萎,被地縫和蘑菇吸收的血液不可思議地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取出來,從那血肉模糊的創口處鑽了進去。
“可真疼啊,那個家夥下手可真重。血液可是很重要的材料,要做到儘量一滴不漏的收集回來才行。不過頭去哪兒了?”也許是被傷到了聲帶,梅西爾發出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腔調怪異,她尋找著被德斯坦丟掉的腦袋,將它從一堆蘑菇中挖了出來。
漆黑的荊棘從傷口中鑽出將梅西爾的脖頸和頭拚在了一起,她擦去臉上的血跡,眼中漆黑的荊棘環緩慢地浮現出來:“好像那家夥已經把菌種解決掉了,也好,省得我還要對付兩個。好像梅西爾認識的人也來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稍微卑鄙一點好了。”
梅西爾的目標是破壞祭壇,去和蜜莉恩見麵,在這之前要把所有的阻礙清除掉。
“得殺了德斯坦才行,也不知道畢維斯的靈魂還在不在她身上。”梅西爾,或者說是荊棘鳥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順著甬道繼續向前,祂走過的地方蘑菇紛紛枯萎,荊棘的枝條從祂的影子中延伸出來,開始侵略這條甬道。
甬道儘頭的空間中回蕩著金屬碰撞的聲音和轟鳴聲,荊棘鳥放慢了腳步,儘量貼著石壁探頭看向空間裡麵,祂看見黑暗中不時出現迸射的火花和金色的火光,偶爾能看見兩張祂熟悉的臉出現在亮光中。
德斯坦的狂笑聲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恐怖,不過荊棘鳥並沒有恐懼這種情緒,祂隻知道自己的目標似可能失去了理智。
那兩個人一直在近距離廝殺,就像野獸一樣撕咬在一起,他們的身體本就遠超於常人,再加上都是衝著對方的要害去攻擊的,因此攻擊的威力都驚人的恐怖,普通人麵對他們恐怕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地麵早就破碎不堪,照明用的火把也早就熄滅了,這無疑給荊棘鳥增加了偷襲的難度。祂伸出手覆蓋在眼睛上,等手再移開的時候,瞳孔已經和野獸一樣豎成了針狀。
適應黑暗的荊棘鳥注意到德斯坦的手臂和頭上都出現了龍族的特征,她的眼睛也從深藍變成了金色,代表龍族的火焰在她胸口上燃燒,溢出來的火花似乎並沒有溫度,但又的毛發卻被燎光了大片,露出的皮肉中甚至還有什麼東西滲出來。
“你和我一樣被詛咒了啊,不過你的詛咒好像沒我的深,不然你應該會很痛才對。”德斯坦用手銬的鎖鏈死死地壓住又的脖頸,試圖讓他窒息,隻不過又也掐住了她的後頸,現在正在緩緩收緊手指,要是這樣下去恐怕她的頸椎會先斷掉。
骨頭修複的時間肯定會慢一些,而且她還不知道要是受了致命傷還能不能恢複過來。
“閣下請停手吧,在下無意與你為敵。若是能就這樣結束,對你我都好。”又其實沒受什麼傷,畢竟失去理智的德斯坦的攻擊都比較簡單,化解起來也沒有什麼難度。反倒是德斯坦,她的身體在攻擊的過程中總是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撕裂傷,她的身體似乎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開始崩潰了。
滾燙的血……又感受到德斯坦滴在身上的血就像熱油一樣,鎖鏈也被她的體溫影響,開始慢慢地變燙發光。
又聞到了血肉被烤焦的味道,他咬緊牙關皺起眉頭,尋找著把德斯坦推開的機會,血順著他的毛發滑進他的嘴裡,那一瞬間,無數記憶的碎片像是潮水一樣湧入了他的大腦。
這些是誰的記憶?難道是麵前這個人的?這也是山神詛咒帶來的影響嗎?感覺到腦袋一陣脹痛的又抵抗的力量變小了許多,鐵鏈頂在了他的脖頸上帶來一陣強烈的灼痛。窒息感讓他意識逐漸模糊,詛咒再次以樹枝枝條的形態從皮肉中鑽了出來,然後被火焰焚燒發出了怪異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