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部落的大家都住在一起,但後麵他們基本上都翻越雪山去了城裡……隻剩下幾個老人和固執的守舊者還堅持生活在雪山上。
“我寧願餓死……你給我點稍微軟一些的東西讓我自己啃吧。”厄爾諾說著伸出手,他手上的繃帶都全散開了,下麵的皮膚就像得過某種皮膚病一樣的看得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比較軟的……這裡還有點果脯,你吃不?”卡埃勒無視厄爾諾手上的傷痕,直接轉過身開始掏包,結果彆的沒找到,居然找到了上次精靈朋友送給她的果脯。
精靈出品,必屬精品,最起碼果脯是最棒的。
“全都給你了,這應該是桃子做的,要是硬的話就多含一會兒。”
厄爾諾不太喜歡吃甜的東西,眼下他也沒有可以選擇了,於是乾脆接過來抓了一把塞進嘴裡。
果脯在寒冷的天氣下也變得像冰塊一樣硬,含了一會兒之後也不見軟化,但甜滋滋的味道讓難受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些。
“太甜了,我很少吃甜的東西。”
“少廢話,有吃的不就行了!”卡埃勒肚子還不餓,隻不過看著厄爾諾吃東西她也想吃,於是她掏出了一包肉乾吃了起來。
肉乾是蜜莉恩做的,彆說還真的挺好吃。下次去找蜜莉恩討教一下肉乾的做法吧。
勉強把肚子填飽了以後,厄爾諾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魔力的流動,之前的召喚把他儲存的魔力幾乎消耗一空,現在雖然恢複了一些,可也沒到能使用的程度。
要想逃過追殺恐怕隻能離開這片大陸了,也不知道現在海盜海巷還有沒有通向東方的商船。
“哎,我這是什麼運氣啊!”
“你怎麼不幸了,展開給我說說?”卡埃勒原本在看書,聽到厄爾諾一聲接一聲的歎息,看不進去書的她乾脆放下書,拖著凳子坐在床邊好奇地問道。
厄爾諾用那種“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的眼神看著露出討好但看起來恐怖的微笑的卡埃勒,他用手摁了摁緊皺的眉心以後說道:“每個人的不幸是不同的,你覺得無所謂的事情放在彆人身上也行就是莫大的痛苦,如果你要傾聽彆人的苦難,那麼你就要做好與他人感同身受的準備。”
“你放心,我沒有打算否定和嘲笑你的過去,這是傾聽者最起碼的尊重,不是嗎?”卡埃勒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不過嚴肅起來隻會讓她顯得更加可怕。
“好吧,那我就講講。”厄爾諾也沒覺得自己的過去被人嘲笑又怎麼樣,他也隻是挑了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來講。當然,對自己不利的壞事他還是沒打算告訴眼前的女人,他還是害怕被對方拋下。
“好吧,那我就很簡單跟你說說好了。”厄爾諾也沒覺得自己的過去被人嘲笑又怎麼樣,他也隻是挑了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來講。當然,對自己不利的壞事他還是沒打算告訴眼前的女人,他還是害怕被對方拋下。
“所以說你是個沒得到賞識,走了歪路的魔術師咯?難怪你會變成這個樣子,能夠理解。”卡埃勒摸著下巴打量厄爾諾,“如果是魔女的話,說不定能治好你身上的傷。”
“我已經試過了,沒用,這些傷是報應和代價,是無法消除的。”厄爾諾有些疲憊地眨了眨眼睛,“我要睡了。等暴風雪停了我就離開這裡,不會打擾你去祭祖的。”
“你放心睡,就算有雪怪闖進來,我都不會讓它們打擾到你。”卡埃勒露出自信的笑容,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覺得可能很快風雪就要停了。
卡埃勒猜的確實沒錯,大約十二個小時以後暴風雪真的停歇了,太陽照耀在厚到把入口都封住的雪上,隱隱透出讓人覺得舒適的藍色。
厄爾諾感覺燒似乎退了,他坐起來看看卡埃勒在做些什麼。
卡埃勒在暴風雪減弱的時候就開始收拾行李,很快她又背上了那個巨大無比的包。裡麵的東西其實是分層疊放的,食物、應急藥品和替換的衣物都在上麵,遇到緊急情況,她能果斷丟棄一些不需要的東西。
“叩叩。”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卡埃勒立刻去開門,發現居然是裹得像頭熊的伊斯塔。對方精致的臉都凍得通紅,顯然是有些受不了這裡的環境。
“我的好兄弟,辛苦你了,我說的病人就是那位。”卡埃勒指向厄爾諾說道。
“你好。”厄爾諾分不出眼前來者的性彆,也不敢隨意開口。
“這不是通緝犯嗎?卡埃勒,你乾得不錯,回去我會好好跟會長彙報的。”伊斯塔說著拍了拍卡埃勒的肩膀,這家夥運氣可真好,每次出門總能遇到一些好事,這次居然連通緝犯都撿到了。
“我隻是看他躺在雪地裡,擔心他死了才把他帶過來的……不好意思,厄爾諾先生,我也不想的。”卡埃勒愧疚地看了厄爾諾一眼。
“算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好抱怨什麼。”厄爾諾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最起碼在彆人的地盤上,那些瘋子不敢輕舉妄動。
厄爾諾主動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衣服,順帶把被子也帶走了——這個溫度他這個穿著恐怕會被直接凍死,還是多裹一點為好。
“卡埃勒,希望我們下次見麵會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厄爾諾跟著伊斯塔離開時回頭說道。
“啊,那當然!如果你進了監獄我也會來看你的。”卡埃勒對著兩個離去的朋友揮揮手後,轉身堅定地走向身後的雪山。
她的祭祖之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