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公公的牙齒再一次咬得咯吱響。
他揮了揮手:“郡主說的是,那就勞煩瀅兒姑娘下地走去吧。”
他沒有辦法對元德音撒氣,因為她太伶牙俐齒了。
但是他完全可以把這火氣給撒在元瀅兒的身上,畢竟不過是區區一個平民之女。
元瀅兒黑著一張臉被牽下來,咬牙切齒地跟在元德音的轎子走著。
這正午的太陽正猛烈,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元瀅兒感覺自己精心化好的妝容都要花掉了。
還有,這麼長的宮路,她居然要和這些奴才們一起走著,這太丟人了!
和元瀅兒的崩潰不同的是,元德音的心情非常不錯。
她在轎子裡玩著蒼靈給她的小玩意,時不時還哼出了小曲調。
在她進宮的時候,也有人出宮往郊外的桃花林飛奔而去。
京城外有一處非常美的桃花林,這片林子的主人是玉笙蕭。
他每次來京城都是在這裡落腳的。
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子,急匆匆地推開門,跑到了正在曬草藥的玉笙蕭跟前,語氣著急地說:“師……師兄,宮……宮裡又來人了。”
玉笙蕭的手一頓,他抬眸,嫌棄地看著他這個師弟。
雖說是師弟,但是卻被他當做徒弟一樣在身邊帶著。
他是上一任穀主的獨子,叫華蘇墨,才八歲的時候穀主就過世了,所以
被他在身邊帶著。
但是這小子,怎麼就沒有學到師傅和他的一點沉穩呢。
玉笙蕭拿起旁邊的玉骨扇,敲了敲他腦袋,嫌棄地開口:“又是坤寧宮的那位吧,都說不見了,打發走便是了。若是他們敢用權勢壓我們,我們現在就回神醫穀,神醫穀可不是誰都能靠近的,他們能耐我們如何……”
這話,玉笙蕭是說得極有底氣。
這幾百年來,多國戰亂紛紛,他們最需要的就是有醫術之人,他們不是沒有打過神醫穀的注意。
但是神醫穀向來是個神秘的存在,從未有外人敢靠近,而且神醫穀的守護者也遍及四洲大地,從未有人敢主動招惹神醫穀。
這也是皇後為什麼明明急迫需要他幫忙看病,卻又不敢強迫他。
“不……不……不是的。”華蘇墨急到結巴的毛病更嚴重了。
“什麼不是的?除了那個皇後還能有哪個宮裡的人來騷擾本神醫?本神醫可不會救她,畢竟她的毒就是君彧用本神醫的藥下的,而且她傷的是小德音,本神醫更不會理會她的死活……”玉笙蕭又冷哼哼地說道。
“不……不是的,宮……宮裡人來消息說……說郡主在皇後宮裡做客,順便也想請您過去。”華蘇墨憋著一口氣,可算是把話給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