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膽子推她的?”君彧提著劍的手,青筋爆起。
若不是他擋住了那一劍,那他現在見到就是小姑娘的屍體了。
“我隻是太害怕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嗎?她又沒有死,你隻是受點傷而已。”那個女子脖子一伸,一副自己完全沒有錯的樣子。
“殺了你嗎?”君彧冷笑一聲,他涼淡地垂眸轉身。
那女子鬆了一口氣,還好,算他是個男子,沒有對女人動手。
但是她才慶幸完,下一瞬,背對著他的君彧,手一鬆,劍從他手掌心裡脫離,直接插入她的心臟裡。
沈川楠眼皮一跳,阿彧果然還是阿彧,傷他在意的人,不管是用何種方式,必死無疑!
元德音也是冷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女子的屍體,她自然不會同情對方,因為對方剛才差點就把她給害死了。
“九王爺。”忽然這個時候,郝經略帶著一群人馬衝進來,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跪下對君彧行禮。
無影跟在身側,他對君彧搖了搖頭。
用眼神告訴君彧,他們在找到郝經略之前已經收到蒼鷹的信了,但是當他們趕回這邊的時候,就見到郝經略帶著隊伍也往這邊趕了。
這巧合……著實讓人感到詭異啊。
君彧和沈川楠幾人默不作聲,郝經略額頭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玉笙蕭已經在地上搜查了一番,他走過來:“全都死了,找不到活口。”
那些逃出去的壯丁和女子都被郝經略帶來的人給攔住了,無影和無慕去審問一番。
結果發現他們什麼都不知,最後,隻能先讓人吧他們都送回去村子裡。
“阿彧,看來,這隻是幕後之人的其中一個地方而已,那些死了的都是蝦兵蟹將。”沈川楠在君彧耳邊說。
“下官該死,下官眼皮底下發生販賣人口和私鑄鐵器的勾當,下官居然毫無察覺,請王爺降罪。”郝經略跪在地上磕頭。
氣氛一度冷了下來,有種窒息的感覺。
郝經略的額頭全是冷汗,而君彧的黑眸就這樣睨著他,誰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就在這氛圍要壓抑到極致的時候,君彧突然冷冷地開口:“戰事如何?”
“下,下官慚愧,今日西域敵軍來挑釁,葛將軍出戰,敗了,損了上百名將士。”郝經略咬著牙回答。
“把這個地方的兵器都送到軍營裡。”君彧冷聲丟下這麼一句,就邁腿往外麵走去。
“九,九王爺……”郝經略抬頭看著君彧的背影,他一臉茫然,不知道君彧是什麼意思,他不追究這裡的事情了?
“當務之急,是要退敵,郝大人,懂了嗎?不要再讓九王爺失望了。”沈川楠拍了拍郝經略的肩膀,把他給扶起來,神色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
“下,下官明白,”郝經略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趕緊對自己的兵下命令,“你們快不趕緊動手!”
“郝經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玉笙蕭走到沈川楠身邊,壓低聲音問。
“誰知道呢,”沈川楠吐了一口氣,丟給玉笙蕭一個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退敵不是嗎?”
“九皇叔,你肩膀上還有傷,德音給你上藥吧。”元德音見到九皇叔上了郝經略帶過來的一輛馬車,她就想跟著爬上去。
但是君彧卻淡漠開口:“你去另外一輛。”
“為什麼,你受傷了,德音想給你上藥。”小姑娘紅著眼睛搖了搖頭。
說完,她又想爬上馬車,但是這次,君彧的語氣更加嚴厲了,“本王讓你去另外一輛馬車,上藥的事情,玉笙蕭來便可。”
“好,好吧……”
這大概是九皇叔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和她說話,元德音的眼裡瞬間蓄滿眼淚。
她抽了抽鼻子,低下頭,不讓九皇叔看到自己紅了眼睛,她小聲說:“好。”
但是她在離開之前,還不忘記把藥放在馬車旁,小聲說了一句:“那九皇叔,你記得,一定要讓玉神醫給你上藥。”
“君彧,你怎麼那麼凶,都把小德音給嚇到了。她又不是故意害你受傷的,是那個女的把她給推出去的。”玉笙蕭見到元德音一邊爬上另外一輛馬車一邊偷偷擦眼淚的模樣,他都看不下去了。
這麼懂事的小姑娘,君彧居然凶她!
豈有此理,有他這樣養閨女的嗎?
但是對於他的質問,君彧一言不發,直接回到馬車裡。
“算了,誰讓本神醫慈悲為懷,不能見死不救……”玉笙蕭罵罵咧咧,就撿起小姑娘留下的藥上了馬車。
但是他才進到馬車裡麵,就見到君彧捂著肩膀的位置,猛的吐了一口鮮血。
“你怎麼了?”玉笙蕭臉色瞬變,他快速側身去看君彧肩上的傷口。
猙獰一片,骨頭都露出來了,而旁邊的血肉……是黑色的!
“有毒!那劍上有毒,你為什麼不早說,你不要命了嗎!”玉笙蕭氣到聲音都變了。
他快速拿出解毒丹放入君彧的口中,然後才開始去處理傷口。
那傷口,即使是他,見得都有些發怵。
他一邊清理上麵的血痕,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語氣詭異地問:“你該不會是怕小德音看到你的情況心裡愧疚,所以才不讓她給你上藥吧?不行,本神醫要告訴小德音。”
“你可知,話多之人,都短命。”閉著眼睛的君彧,忽然抬眸,語氣幽冷地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