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音的話音落下,甘晴神情一僵。
她趕緊開口:“奴婢沒有找什麼人,隻是聽城裡的百姓說說您和黎村的人一起來黎村了,奴婢擔心您,所以就趕過來了。不過,為何隻有郡主您一人?”
“她在路上有事,所以本郡主就讓她先下馬車了。”元德音平靜回答。
她看著甘晴那有些慌亂的模樣,她輕哼了一聲,然後用輕鬆的語氣說:“本郡主聽說黎村情況不大好,所以就想來看看,原本還擔心對村裡不熟,但是甘晴你來了,那本郡主就有人帶路了。”
“奴婢願意為郡主效勞。”甘晴偷偷看了一眼元德音的神情,發現她神情真的沒有什麼異樣,她這才在心裡稍微放鬆一點。
元德音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然後往村裡走去。
甘晴和無影跟在她身後。
村子已經有了人煙的氣息,但是卻沒有任何輕鬆的痕跡。
入耳之處,卻全是咳嗽聲,很多人滿臉愁容。
元德音看了一圈,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有了症狀,兩個時辰之內,已經有將近十個人過世了。
她隻能將自己救把黎嬌兒子的辦法交給他們,暫時把他們發熱的情況給遏止住。
但是她明白,這治標不治本。
必須要儘快找到治療的辦法才行。
就在元德音沉思的時候,突然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倒了下來。
他身邊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趕緊扶住他。
“爹,爹,你沒事吧?”那個少年著急地抓著他的手臂呼喊著。
元德音快步走過去,給他把了一下脈,臉色也變了。
脈搏怪異,全身發熱,應是染上那怪病了。
元德音給了無影一個眼神,無影快速找來涼水,幫那男人抑製住溫度。
“你趕緊扶你父親回去休息。”元德音看著頭上的太陽這麼猛烈,這樣下去,這會讓此人死得更快,所以她趕緊叮囑那個少年。
但是那少年還沒有回答,那中年男人就有了點意識,他擺了擺手:“村頭那兩家,還等著我去幫他們抬屍體呢。”
“爹,你沒有聽到這姑娘說你該休息了,你身體扛不住。”那少年急紅了眼。
“胡說,我身體好得很呢,我乾了那麼多活都沒有事,當初在那天坑,那些西域人把我打得骨頭都要碎了,還把我推到狐狸,我染上了風寒也撐過來了,現在就是扛了幾具屍體之後,不可能身體就出現問題的,我隻是暫時有點累而已。”
那種男人雖然語氣有些虛弱,但是他依舊怒目圓瞪的模樣,完全不承認自己身體快撐不住了。
“爹……”那少年再次急紅了眼,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服他父親。
而元德音在旁邊,神情,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一個身體如此健碩的人,的確不應該突然變得這麼虛弱的。
“無影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有問題?”元德音回頭看著無影。
無影緊繃著的臉也開始變得凝重了。
他想到了什麼,他快速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把元德音和那個男人都擋了起來。
他犀利的眼神盯著那個男人,然後開口問:“你今日接觸過什麼人?”
那個男人被無影的眼神給嚇到了,他趕緊回答:“沒,沒有見過什麼人啊,就是有幾戶人家的人突生怪病,死了人了。我們村裡的習俗是,死了的人都要搬到村後麵的那個廟堂那裡,我們的棺材都擺在那裡……”
聽到這裡,甘晴趕緊在元德音耳邊說:“郡主,就是那日你們見到奴婢的那個地方。”
“那你可知,死人的那幾家人,今日都去了什麼地方,或者是見了什麼人?”元德音著急地從無影身後探出頭來,焦急地問道。
“我,我想想……”那個男人咳嗽了幾下,然後開始回憶。
“村頭的黎盛,他說從天坑要去晦氣,所以他就和他隔壁家的幾人去城裡買來食物,打算做酒席宴請村裡的人去吃一頓,可,可誰知道這酒席都沒有做成,人就沒了……”那個男人說著,又咳得厲害了。
“除了他,和他一起去的人如何了?”
“都沒了,真是太怪了。就連早上去他們家幫忙的那幾個人,也都倒下了。我剛才去抬屍體的時候,見到他們家裡的幾個女人,也是一臉的不舒服。”那個男人小聲嘀咕著。
“無影哥哥,快,捂住你的口鼻。”元德音著急地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好幾條手帕。
幸好自己跟在九皇叔身邊久了,都有習慣他的潔癖了,就隨身帶著多幾條手帕。
無影也顧不上以下犯上了,他迅速接過手帕來捂住自己的口鼻。
元德音還小跑過去,給了那個少年一條手帕。
見到那個少年還在猶豫,元德音的語氣都急了,“如果你不想沒人照顧你父親的話,你就愣著吧。”
她的話成功讓那個少年被嚇到了,他趕緊接過手帕,把自己口鼻給捂住。
元德音也顧不上理會這邊,她和無影對視了一眼,兩人快速往村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