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音的小臉都皺了幾分。
聽他們的口氣,好像這情況已經維持了很久了,一個知府大人,真的這麼有錢嗎?
她今日還特意問過無依,無依說郝經略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後來入仕之後,生活狀況才好了些許。
知府的俸祿的確不低,但是……不至於這麼高吧,能讓他們這般揮霍。
“走。”元德音給了允陌一個眼神,他們快速往後走。
在走到後院的時候,突然前麵來了一群巡邏的人。
元德音心懸起來,好似無路可走了。
“彆緊張。”允陌在她身邊輕聲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拉著她的手臂,快速飛身到後麵的假山上。
等到巡邏的人拿著火把走了過去,元德音這才可以鬆了一口氣。
她把手石頭上,就想自己從假山上爬下來。
但是當她的腳踩到一塊石子的時候,她的身體突然往下落去。
眼看,元德音直接從假山的縫隙裡掉下去,允陌著急地喊了一聲:“小不點。”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去。
元德音從地上爬起來,她晃了一下腦袋。
“你沒事吧?”元德音發現自己居然是落在允陌的身上的。
他剛才跟著跳下來的時候,把她給往上拉了一把,他當了一次人肉墊子,才沒有讓她受傷。
元德音看到他的手臂都被劃出了一條猙獰的血痕來,鮮血順著手指滴落下來。
“小問題而已。”允陌皺了皺眉,就想把自己的手臂給收回來。
“不要動,這麼嚴重的傷口,你怎麼能說是小傷呢。受傷了就要治療!”元德音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然後也不管他是不是會拒絕,她從身上拿出了傷藥,直接撒在他的傷口上,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看著她認真地給他傷口包紮的樣子,允陌的眼睫毛輕顫了一下,冰藍色的眼眸裡閃過幾分複雜。
“父王說,大漠裡的狼兒,受點傷,其實沒事的,所以,小時候,無論本王被軍營裡的將軍給訓成什麼樣子,隻要死不掉,他都不會讓本王包紮的……”允陌沉默了許久,然後啞著聲音,說了一段有些壓抑的話。
元德音抬頭的時候,就看到允陌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你這般眼神看著我作甚,我弄疼你了?”元德音小聲問道,神情緊張。
“沒有什麼。”允陌收回眼神,他用另外一邊手撐地站起來,神情淡然,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元德音也沒有心思猜測他心裡在想什麼,見到他不說話了,她就當他沒事了。
“奇怪了,假山下麵,怎麼有這麼一個暗室?”元德音看著周圍空曠的一片,神情疑惑。
允陌在周圍走了一遭,還在牆壁敲了幾下。
很快,他在其中一麵牆停下腳步,冷聲說:“這麵牆後麵,是空的!”
元德音走過去的時候,允陌已經用內力把門給推開。
在牆門被推開的之後,元德音發現裡麵居然彆有洞天。
下麵居然是一個小彆院,什麼都配備了。
“這是什麼花,好好看。”元德音看到旁側有幾盆嬌豔欲滴的話,就想上手去摸。
但是允陌卻快速伸手把她的手給抓住,語氣嚴肅地說:“不要碰,這花有毒。”
“有毒?這是什麼花,為什麼我以前沒有見過呢?”元德音好奇地問道。
“這花叫‘昏冥’,花瓣上有劇毒,但是適合放在暗室之內,因為在暗室裡,蟲蟻較多,這花是它們的克星。”
“原來是這樣,好神奇啊,母妃以前也愛花,我們那莊子裡也也有很多花,可是怎麼從來沒有聽母妃說過這花呢?”元德音好奇地問道。
“你生在赤炎京城,自然是沒有聽過。因為,這是西域獨有的。”允陌冷聲開口,神情有些凝重。
“西域獨有,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元德音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
思考了一下,她繼續試探著問:“海城距離西域不遠,氣候其實相差並不大。或許,是有人找到了這花的種子,然後種下的呢?”
“不可能,種栽‘昏冥’的條件非常嚴苛,隻有在西域才能讓它存活下來。不過,當初有商人看中有人喜歡這種花,就在西域裡把這花給放在盆裡,然後運往周圍售賣。不過,這花,最多隻能在盆裡放十天,時間久了,它自會枯萎……”
允陌的語氣無比篤定。
他就生在西域那片土地上,對一切,都非常了解。
“這花看著這般嬌豔,那它一定是沒有超過十天。可是,因為西域和海城一戰,海城已經封城許久了,這花,是如何從西域運進來呢?這地方,是何人的呢?”
元德音一連續問了兩個問題,氣氛開始漸漸壓抑。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上麵傳來動靜。
“不好,有人!”允陌反應過來,直接拉著元德音的手,躲進了旁邊的櫃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