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些,你是不是還不懂朕的意思?”君周函冷聲說道。
梅承運接住那信件。
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不是他和譚葒的信件嗎?
最早的,還是今天早上的。
為何會在君周函的手中?
莫非……
莫非是譚葒那個賤人叛變了。
梅承運的心裡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君周函不過是掃了一眼梅承運,瞬間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你以為是譚葒把這些信交給本王的?譚葒早就在九皇叔回京之時,在牢裡自殺了。你以為的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已經被揭穿。”
“譚葒死了?那和我彙報消息的是何人?”梅承運這個時候也不打算偽裝了。
既然君周函連譚葒是他的人這件事都知情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偽裝的。
隻是,他實在想不通,每日和他彙報消息的到底是何人。
“何人?那你就不必知情了,你隻需要知道,你的幾個基地,已經被九皇叔的人給搗毀了,你謀劃了十幾年的大計,是時候落空了。”
君周函看了一眼君彧的方向,落在梅承運身上的眼神極其冷漠。
“基地,全毀了?”梅承運臉色大變。
君周宸這話,就像是五雷轟頂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不可能的,我謀劃了這麼多年,你一個剛登基的小兒,如何能摧毀我的心血!”梅承運搖頭大吼。
他怎麼也不承認自己的心血被毀了。
“通州蕭村黃金一千二百五十三兩,兵器八千件;荊州穆村官銀五萬五千兩,兵器三千件;嶺州漢村……”君彧頭也不抬,直接用涼薄的聲音把每一個地方都給說出來。
如果剛才梅承運還能故作鎮定,那麼在君彧說出那些具體的地點之後,他真的無法再假裝無事發生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都做了什麼!”梅承運索性不跪了,他站起來,咬牙切齒地質問君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需要本王把你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嗎?”君彧冷漠的眼神就這樣睨著梅承運。
“梅承運,你貴為太師,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到底想做什麼!”君周函冷聲質問。
“我想做什麼?皇上是天子,能主控天下人的命運,你們君家占著皇位這麼久了,也該是時候把位置給讓出來了。”梅承運怨恨地說道。
“所以,你謀劃了這麼多年,不惜把海城百姓的姓名當做籌碼,就是為了謀權篡位?”君周函滿臉怒意。
“既然我的謀劃都被你們給看穿了,我也不想多說廢話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梅承運收回眼神,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來人,把梅承運給拉進天牢,擇日問斬。”君周函冷聲下了命令。
很快,就有大內侍衛進來,要把梅承運給拖走。
但是突然,梅承運猛吐鮮血。
大內侍衛臉色都變了,他們著急地對君周函說:“皇上,他自殺了。”
君周函回頭,結果看到了梅承運嘴角還掛著血痕,完全就是咬舌自儘的模樣。
“拖下去吧。”君周函斂住自己的戾氣,然後命令道。
沈川楠在旁側吐了一口氣。
想不到,梅承運這個老匹夫還有點骨氣,居然自殺了。
不過,他犯下這般滔天大罪,若是他不死,他自己,包括整個梅家,都不會又什麼好下場。
他現在選擇自殺,梅家的其他人,才可能不受牽連。
“九皇叔……”君周函也是想到了後續的爛攤子難收拾,所以他想問君彧有何建議。
但是君彧這個時候已經快速站起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皺,淡聲說:“皇上,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沈川楠看到君彧走了,而皇上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笑容漸漸凝固。
他趕緊微笑著說:“皇上,您早上讓臣整理的公文還未整理好,臣這就回去處理。”
說完,他也趕緊退出禦書房。
他快速走到君彧的身邊,好奇地問:“阿彧,你走這麼快乾什麼?”
“音兒自己一個人在皇宮,她會不適應的。”君彧連眼神都沒有給沈川楠一個,他快步去找人。
果然是因為小郡主。
沈川楠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答案他也應該猜到的。
“那個……陶琳在她身邊,不會有事的。”再次跟在君彧的身後,猶豫了一會兒,沈川楠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不是本王在她身邊,本王誰也信不過。”君彧涼淡地開口。
沈川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