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都是自成一家的,誰獨創的繡品好,這刺繡就以她的名字命名。所以卉璿刺繡,並不是說是‘卉璿’本人刺的繡品,而是和她刺繡的手法一模一樣的繡品。德音郡主身上的繡品,和卉璿前輩的手法完全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婁萍姑姑走到元德音的身邊,上手輕輕摸著她裙擺上的刺繡,神情裡有種難以言明的感慨之意。
“嗬,你這意思是說,她身上穿著的這件裙子的刺繡,的確不是卉璿本人繡的,但是卻是和卉璿的刺繡手法一樣是嗎?”
於芳姑姑聽出了婁萍姑姑話語的意思,但是她隻覺得好笑。
她直接嘲諷笑出聲來了,“婁萍姑姑,我們都是同輩,我也不想嘲笑你,可是你是不是越活越回頭了?這刺繡元德音現拿出來的,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刺繡是元德音自己繡的,而她就會卉璿刺繡?”
於芳姑姑那語氣裡,大有一種,這絕對是個笑話的意味。
但是聽到於芳姑姑的話之後,婁萍姑姑也不著急解釋。
她轉頭,眼神溫柔地看著元德音問:“德音郡主,你告訴我,這刺繡是不是你繡的?”
“是德音繡的啊。”小姑娘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她很認真地點頭。
“學生也敢保證,這的確是德音親自繡出來的。”
梅輕舟幾人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德音竟然會卉璿刺繡。
但是她們現在無法深問德音些什麼,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幫德音解釋清楚,所以她馬上站出來了。
“學生也敢保證,這就是德音花了一個時辰繡出來的。”尹盼蓉也站出來,語氣篤定地說道。
一個時辰繡出來的?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是婁萍姑姑腦袋也是有些暈眩。
竟然一個時辰就能繡出來了,這德音郡主的手,到底能巧成什麼樣?
站著的圍觀的人,絕大多數都會刺繡,聽到元德音的話,她們牙齒都酸掉了。
入學考核拿了三個甲等還不夠嗎?居然在刺繡上麵還要碾壓她們!
不過,除了妒忌之後,她們心中還有些小情緒,覺得元德音應該是在說謊。
卉璿神出鬼沒的,沒有人見過她的模樣。
而且元德音才多少歲啊?怎麼能把繡品給做得那麼好。
她在騙人的吧。
於芳姑姑也直接冷聲開口:“怎麼可能?一個小丫頭片子會卉璿刺繡?”
“因為卉璿是德音的師傅啊。”小姑娘麵對眾人疑惑的眼神,她很淡定地回答。
“你的師傅?”這次,就連婁萍姑姑的神情都難以淡定了。
“妹妹,你怎麼能騙人呢,我是你姐姐,怎麼都不知道你會刺繡,還認識卉璿前輩……”
站在旁邊的元瀅兒忍不住開口了。
她這語氣聽著像是開玩笑,但是那酸溜溜的語調都快要藏不住了。
“你和你母親一眾人鳩占鵲巢,霸占戟王府那麼久,本郡主又不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不知道本郡主的事情多了去了,需要本郡主親自一一告訴你嗎?”
元德音側眸,直接冷漠地對元瀅兒開口。
元德音被噎住,神情都有些扭曲和僵硬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是覺得我們好糊弄嗎?”於芳姑姑到現在還不願意相信元德音說的是真話。
“哎,於芳姑姑果然又懷疑德音了。”小姑娘擺了擺頭,一副很是失落的樣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手帕:“這是師傅親自給德音繡的手帕。”
眾人細看,那手帕的一角,就是讓人震撼的山河圖。
這次,她們心裡再也難以產生質疑了。
因為那就是卉璿名動天下,最有名的山河刺繡。
把整個赤炎的山河都在一條小小的手帕上呈現出來。
這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贗品,因為至今,哪怕是宮裡最厲害的繡娘,都做不到這一步。
“這……這……你居然有卉璿前輩的刺繡……”
婁萍姑姑的眼裡出現動容,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抬頭,想小心翼翼地觸碰一下那手帕。
但是元德音卻快速把手帕塞到她手中,輕聲說:“婁姑姑,德音看您很喜歡這手帕,這就送您了。”
“這……”婁萍姑姑愣了一下。
這手帕如此珍貴,她雖然作為長者,但是也不應該收的。
她就想把手帕給退回去。
但是元德音卻擺了擺手:“沒事的,德音家中還有很多,師傅給德音做了一箱呢。”
眾人:“……”
人與人之間,竟是這般不同。
他們牙齒都要酸死了。
聽到元德音這話,婁萍姑姑也不執著把手帕給退回去了,她微笑著點頭:“謝謝德音郡主。還有,勞煩郡主你也幫我和卉璿前輩說一聲感謝。”
幫忙說謝謝啊……
元德音聽到婁萍姑姑的話,她眼裡閃過幾分落寞。
“德音學子原來是卉璿的徒弟啊,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不早點說呢?”
於芳姑姑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語氣酸溜溜的。
婁萍真好命,就幫元德音說了幾句話,就得到一條山河手帕了。
要知道,那手帕,現在在外麵是萬金難求。
她用眼神試探著睨著元德音,就想元德音也給她送一條。
但是元德音任由她眼角都眨都抽搐了,就是不鬆口。
真是沒點眼力見!
最後,於芳姑姑隻能是把氣憤地把眼神給收回來。
“妹妹真厲害,看來是姐姐以前疏於照顧妹妹了,連妹妹有這麼大的本事都不知道。你能跟隨卉璿前輩學習,真好,若不然也不會學得這麼厲害了。不像我,這些年找不到好的師傅,所以繡出來的東西都不好看。”
元瀅兒忍著妒忌和憤怒,笑意盈盈地和元德音客套。
她客套就客套吧,還非要捧自己一把。
說自己自己刺不好,是因為自己沒有卉璿前輩當師傅,
好似隻要她能找到師傅,她也能和元德音那般厲害。
“你說錯了,師傅其實從未真正教過本郡主。一直以來,都是本郡主在看師傅的手法,跟著模仿罷了。”
元德音睨了一眼元瀅兒,然後給了她一個很冷淡的神情。
元瀅兒笑容一僵,她乾乾地笑了幾聲:“那妹妹你一定是背後下了很多功夫,不像我,隻學了刺繡半年……”
“沒有啊,本郡主也隻學了三個月而已。刺繡,不是有手就行了嗎?很難嗎?”元德音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