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梅輕舟溫柔地對對方笑了笑。
尹盼蓉見到元德音一臉好奇的模樣,趕緊和她解釋:“她是寧心月,已經入學院很久了,但是平時因為被大家孤立了,所以經常獨來獨往,我和輕舟有時候見到她孤零零的,就讓她和我們一起。”
“孤立?”
元德音皺眉,為何要孤立她?
明明看起來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因為,她哥哥是仵作,她家裡世世輩輩都是仵作,她原本也想當仵作的。但是你也知道的,世人因為忌諱死人,所以連同仵作一同厭惡了,大家都不想和她在一起。”
尹盼蓉無奈地解釋。
“人不是終究要一死的嗎?為何還要忌憚死人。況且仵作是尋找真相的正義之人,不受尊敬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受到唾棄。”
元德音聽著,她都氣壞了。
“你這些話,心月剛入學的時候,遇到那些對她有頗言的人的時候,也是這樣反駁回去的。但是時間久了之後,麵對冷眼和孤立太久了,她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尹盼蓉語氣也有些難受。
她和輕舟也曾想過幫寧心月,但是奈何她們兩人的力量,不足以改變這麼多人根深蒂固的偏見。
“我還記得,第一次和我們認識的時候,心月還是一副籌懷滿誌的模樣說自己在書院學有所成之後,要回家當一名有才識的女仵作……”尹盼蓉輕聲嘀咕。
“她也要繼承衣缽,當仵作嗎?”元德音神情震驚。
女孩子不怕驗屍,也是難得。
“不過,她這個願望,估計是難以實現了。”尹盼蓉搖了搖頭,神情也有些可惜。
因為她經常會看到寧心月在其餘的時間裡都捧著她太爺爺留下來的仵作手劄,旁人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敬重仵作的。
“為何?”元德音也好奇了。
“因為他們家裡人不同意,尤其是他哥哥,說當仵作沒有出息,會被人厭惡。若不是彆無選擇,他也不會當仵作的。心月之所以考來書院,都是她哥哥要求的。”
“那她心裡應該很為難吧……”
小德音小聲應了一聲,語氣裡也有些替寧心月難過。
自己的誌向,被自己在意的家人否定了,換做是她,她也會難過的。
“對了,她的哥哥,估計你也見過。”尹盼蓉忽然想起什麼,她趕緊元德音說道。
“我也見過?”元德音皺眉。
她見過的仵作……
“難道,她的哥哥是跟在蕭大人身邊的寧巒嗎?”元德音震驚地問道。
她見過的仵作,就僅此寧巒一人了。
“對,就是那個,他經常會來學院探望心月,看看心月有沒有認真念書,所以我們都認得她。”尹盼蓉點頭。
真的是寧巒啊……
元德音聽到這個回答,第一反應是皺了皺秀眉。
奇怪了,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寧巒的時候是在河邊。
那個時候他和師傅一起驗屍,他還滿臉激動,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對仵作之行業充滿了熱情。
這樣的人,當真是盼蓉姐姐口中的那個厭惡仵作,不願意自己妹妹再當仵作的人呢嗎?
真是好生奇怪。
元德音還想細問些什麼,但是她們已經到了門口。
她隻好把疑惑都給壓下去,抱緊書籍,邁步進入學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