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兒給的東西?
元德音小臉微微一皺。
這個東西定然是維係元瀅兒和潤楠王府關係的重要東西,並且還和潤楠王妃有關係。
等等,不對……
為什麼一定是和潤楠王妃有關係呢?
萬一,有關係的是……魏國呢?
“是潤楠王爺讓你殺了本郡主?”元德音繼續問道。
“不是,”木晴搖了搖頭,“元瀅兒前幾日來到潤楠王府,她的請求的確想讓王爺在今日的百花宴上殺了你,但王爺不是。”
“你是如何知道元瀅兒請求潤楠王的事情的?”元德音歪著腦袋,神情怪異。
“因為那時,奴婢也被王爺給叫出書房了。也是因為知道奴婢在意王妃的命,所以王爺有信心拿捏奴婢吧……”
木晴冷笑一聲,神情諷刺。
“王爺當時對元瀅兒和顏悅色,對她提出的任何條件都接受了,自然也包括要殺了您。不過,在元瀅兒離開王府之後,王爺轉身就冷漠地給了奴婢另外的吩咐……”
“什麼吩咐?”元德音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
看來,潤楠王也不是對元瀅兒百依百順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王爺讓奴婢把您帶給邵方士。”木晴沉聲回答。
“邵方士?就是那個製造了木偶人的方士嗎?哼,潤楠王還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就不怕本郡主不見了,九皇叔會把潤楠王府給鬨翻天嗎?”
元德音雙手抱臂,氣得兩腮鼓鼓的。
但是很快,她的臉上就泄氣了。
她想到了什麼,神情漸漸變得震驚,她低下頭,小聲嘀咕:“莫非,他是想交給九皇叔另外一個德音嗎?”
就在元德音思索的時候,剛才還紅著眼睛的木晴眼神忽然變得陰狠起來。
匕首已經不在她的手中了,她快速從頭上取下一個尖銳的發簪。
對著元德音那白嫩的脖子上刺下去。
“郡主,對不起了。”
可是她的簪子還沒有能碰到元德音的脖子,元德音就像是後麵長了眼睛一樣,快速地避開。
下一瞬,一個穿著婢女衣服的纖長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對方直接一腳把木晴的簪子給踢開。
木晴也被踢到了地上。
她被踢得心口發疼,她捂著心口的位置,憤怒地質問元德音:“你居然還藏著人在這裡,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還會動手?”
她明明都把匕首給丟掉了,還服軟了。
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都以為元德音是信任她了。
誰知道……
“九皇叔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元德音雙手抱臂,冷眼睨著木晴。
“說吧,為何要殺本郡主?”
“我並沒有想殺你,王爺說了,隻要把你弄暈,把你交給邵方士,王爺就會被王妃給放了……”
木晴語氣急迫地說道,一副自己完全沒有錯的模樣。
元德音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不得不說,木晴這護主的模樣很感人。
但是,這根本就不能作為她傷害彆人的理由。
“無儘哥哥,把她打暈。”
元德音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從木晴的口中再挖出些什麼來了,她轉頭,對身後的“婢女”點了點頭。
無儘扯了扯自己身上極其不合身的婢女裙子,然後快速上前,一掌把木晴給打暈,然後拖到了角落裡。
看著無儘走回來,元德音看到他的臉上已經披上了一層薄薄的人皮麵具,顯然就是木晴的模樣。
不過,他的身軀卻是比沐晴高大的了許多。
“沒事,黑燈瞎火,他們估計認不出來的。”元德音小聲嘀咕,自我安慰。
可是誰知道,她的話音才落下,無儘就摁著自己的骨頭“哢嚓”了幾聲,然後整個人都縮小了半圈。
“這,這,這……”元德音捂著嘴巴,滿臉震驚。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縮骨功”嗎?
“郡主您放心,王爺既然能把屬下弄進來,那屬下定然不會讓潤楠王府的人發現貓膩的。”無儘恭敬地開口說話。
那聲音,竟然和木晴的一模一樣。
九皇叔身邊的暗衛,果然各個都是奇才。
元德音心中震撼了一下,也很快就平複下來了。
她知道縮骨功不是誰都能練的,縮骨一次定然對身體損害非常大,所以她絕不能耽擱時間了。
“無儘哥哥,給你……”元德音從地上撿起木晴剛才丟到匕首。
無儘雖然不知道元德音到底想做什麼,但是他還是很快就把匕首給接過來。
“你在前麵帶路,往湖邊走去。”元德音在後麵,壓低聲音說。
無儘皺了皺眉,他察覺到周圍有不尋常的氣息波動。
估計是潤楠王府的死士和暗衛開始接近了。
如果“木晴”不得手的話,估計就是他們出手了。
這個時候,還是聽郡主的吩咐為好。
……
前廳裡,那些大臣們高談闊論。
但是卻有幾個人,和這裡格格不入。
一個是玉笙蕭,他翹著二郎腿,低頭在玩著玉骨扇,好不悠閒的模樣。
而他的左邊和右邊分彆是君彧和沈川楠,一個一言不發,一個在淡淡地品著茶,仿佛就是兩座大山一樣。
潤楠王坐在主位上,晦澀的神情時不時掃來這邊。
章中榮快速走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他的眼裡閃過幾分幽光。
他站起來,走到君彧旁邊的座位上坐下。
因為那些大臣們都喝高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潤楠王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君彧那邊,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經心地開口:“九皇弟,你倒是不擔心你養的那丫頭。”
“不是說皇兄你會保護好她的安危的嗎?”
君彧側頭,深沉的眼神幽幽地落在潤楠王的身上,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沉默了一會,潤楠王居然嗬嗬地笑了幾聲。
他把手收回來,看向外麵的黑暗處,然後語氣淡淡地說:“本王自然是會幫你保護好那丫頭的。不過……”
潤楠王話鋒一轉,他眼神詭異地看著君彧:“你確定,你真的要對那丫頭那麼好?”
“皇兄這話是何意?”君彧抬眸,涼薄的眼神對上潤楠王。
“本王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調查父皇母後的死因,你就沒有懷疑過……戟王嗎?”
潤楠王忽然靠近君彧,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