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長輩,晚輩是德音,原諒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們在這裡,無法拜祭你們。但是你們請放心,德音會照顧九皇叔的,他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元德音看著石棺,很是認真地保證。
君彧看著那小小的一團。
她背對著他,對著他的父皇母後一字一句很認真地保證會照顧好他的時候,他的眼眸滾燙,心口發燙。
本王傾儘一生想要保護的小姑娘,原來也有一顆要保護他的心。
“走吧。”壓下心中的情緒,君彧走到小姑娘的身邊,牽著她的小手,然後輕輕地把她給拉起來。
他們來到地麵上,結果發現無昔、無影、無蹤幾個人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他們旁邊,還有暈著的君初靜和梅輕舟。
“輕舟姐姐。”
元德音趕緊跑過去給梅輕舟把脈。
“郡主,我們是在偏殿找到梅小姐的,當時她已經昏迷了。”無昔趕緊稟報情況。
元德音也從梅輕舟的身體裡發現了蒙汗藥的痕跡。
她再檢查一下她的手掌心,發現上麵傷痕累累。
估計是在磨斷繩子的時候留下的傷口,為了讓自己清醒,她又不停地用指甲去戳。
但是她最後也沒有辦法能撐著出去,到了偏殿就暈死過去了。
“把輕舟姐姐給帶出去吧。”元德音對無昔說道。
“遵命。”
無昔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彆,現在救人要緊,他趕緊把梅輕舟給抱起來。
元德音的眼神落到躺在的君初靜,語氣冷漠地說:“把她給拖出去。”
他們一行人等走到了外麵,君周函已經帶著侍衛在這裡等著了。
見到君彧出來了,他也沒有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隻是擔憂地問:“九皇叔,小音,你們可還好?”
“皇上哥哥,我們沒事。”
小姑娘擺了擺頭,但是說話的嗓子沙啞,臉上沒有多少精氣神。
能看得出來,她已經疲憊到極致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從早上的登基大典,到後來的宮宴,再到被君初靜給引入到這裡來,她能不累嗎?
“皇上哥哥,現在送輕舟姐姐回去也不方便,您能在宮裡給她安排個住處嗎?”元德音出聲問。
聽到她的話,君周函複雜的眼神落到梅輕舟那張恬靜的小臉上。
暈死過去的她,身上沒有太多的疏離感,安靜地如同他初次時見她的美好模樣。
想到這裡,君初函心中有一種難以嚴明的情緒。
似高興,似痛苦,又似緬懷。
但是最後都化作一句:“好,你放心,朕會命人照顧好她的。”
“隻是這君初靜,九皇叔,該如何處理她?”君周函看著君彧問道。
“意圖謀害郡主,剝奪公主身份,貶為庶人,此生永不能進踏進皇宮。”君彧駭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君初靜,漠然開口。
君周函了然地點了點頭。
君初靜這次的確是觸碰到九皇叔的逆鱗了。
留下她一條小命,已經是看在父皇麵子的份上了。
不過,對於享受慣尊貴的生活的君初靜而言,把她給貶為庶人,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
“太妃,太妃,出事了。”
老嬤嬤直接衝進瑋太妃的寢宮。
瑋太妃本來睡眠就不好,現在聽到吵鬨聲,差點就要發火。
“說,發生何事了,竟要打擾哀家!”瑋太妃語氣陰沉地開口。
幾個老嬤嬤跪在地上,哭嗆著說:“皇上那邊傳來消息,說公主意圖謀害德音郡主,結果被貶為庶人了,還永生不得踏入皇宮半步。現在……公主人已經被丟到宮門口了,聽說她還昏迷不醒啊。”
“什麼?”
瑋太妃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就要暈死過去。
她顫顫巍巍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然後咬著牙說:“快,給哀家更衣,哀家要去見皇帝。哀家的靜兒可是真正的皇家血脈,他當真要為了一個孤女,毀了哀家的靜兒?”
“太妃,您……恐怕是出不去了。”老嬤嬤語氣猶豫地開口。
“你說什麼?”
“曆達公公剛才來了,傳達的是皇上的口諭,說您教女無方,罰您禁足三個月。”老嬤嬤這次,頭也不敢抬了。
“什麼?他,他君周函竟然敢!”瑋太妃差點又被氣暈。
她艱難地從床上起來。
不行,她出不去沒有關係,這口氣她先忍下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靜兒,一定要把靜兒給救回來。
“你們,快去找旭王,讓他去救靜兒。”
她冷聲下命令。
因為君周旭是沒有自己的府邸的,所以他這次回來,是住在皇宮的。
瑋太妃想到,自己命令人去找他,應該會很快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君周旭比她更早得到消息。
雖然他對自己母妃和皇妹的很多行為無法苟同,但是血脈關係在這裡,他自然坐視不理。
所以他早就去找君周函求情。
但是君周函說出君初靜這些年惡行,還有今晚,她企圖要害死元德音的事情之後,他就什麼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許,讓皇妹到宮外去,她才會反省自己。
“母妃,兒臣已經來了,您無需再去喊兒臣了。”
君周旭快步走進來,他隔著屏風對瑋太妃開口。
“旭兒,你來了,你皇妹出事了,你快去救她。”瑋太妃著急地開口。
“母妃,本王在來之前已經去見過皇兄了。皇妹這些年來的做的事情太過分了,隻是把她貶為庶人,已經是皇兄在顧念親情了。”
君周旭無奈地勸說。
“旭兒,你瘋了嗎?你竟然這樣說自己的親皇妹。你不但是被元德音給灌了迷魂湯,你也君周函騙糊塗了!哀家命令你,馬上把你皇妹給帶回來。”
瑋太妃尖著嗓子命令君周旭。
君周旭在那邊沉默了許久,他的神情隱隱有幾分失落。
他離開京城這麼多年,母妃……還是那個母妃啊。
“母妃,你這些年做的事情,皇上還沒有追究已經是他仁慈了。皇妹的事情,兒臣自然會找人在宮外照顧她,她要是不作妖,就可保一世無憂。但你們若還要如此胡鬨下去,那兒臣……也保不住你們了!”
“言已至此,母妃你自己想明白吧。”
君周旭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旭兒,旭兒,君周旭……”
瑋太妃在後麵,大聲嘶罵,甚至都罵他是不孝子。
君周旭挺拔的身軀不為所動。
他大步踏出這個他自幼就在這裡成長的宮殿。
直到走出宮殿門口,他才像是全身泄了氣一樣,神情悲痛。
“王爺,您,您其實可以和太妃好好溝通的,不至於如此劍拔弩張。”
他的親信初風,神情無奈地看著他。
君周旭擺了擺頭:“母妃這一生,野心太大了,本王若是對她溫和,她一定還存念想,以為本王可以登上那個位置。為此,她可能還會做出更多壞事來。本王不能再給她念想了。”
看著他們王爺沉痛的模樣,初風心裡也不好受。
這些年來,王爺在封地,處境也很是艱難。
封地寒苦,王爺要為百姓操勞。
他還要小心謹慎,唯恐引起京城皇位之人忌憚。
每次,太妃、京城有野心的大臣,包括梅家那位給他寄的信,他都是不看一眼就燒了。
他舉步維艱,就為了求得一線生機,保住太妃和初靜公主。
但是太妃和初靜公主怎麼就看不懂呢?
“德音郡主情況如何了?”君周旭壓下心中情緒,問了初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