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咬了咬牙,趕緊追月盛去了。
她要是不把月盛給哄好,這月家,就沒有她們母女的位置了。
見到阮蓮最後也拋棄了她。
月麓珊冷笑一聲:“還跟我提什麼隻有我一個女兒,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她心裡隻有自己。”
阿姣一直都站在旁邊,她看著她們大小姐那滿臉陰沉的模樣,她著急地搖了搖頭。
其實,夫人做什麼都是為了大小姐好。
怎麼大小姐就看不明白呢?
“大小姐,奴婢覺得您……”阿嬌想要勸說。
結果,她話才說到一半,月麓珊就一掌甩過去,直接打在她的心口上。
阿姣原本是能躲開的。
但是這是月麓珊動的手,她就隻能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著。
這一掌下來,阿姣後退了幾步,吐了一大口鮮血。
“你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想教訓本小姐,滾,給我滾!”
阿姣張了張嘴,心口疼得厲害。
最後,她隻能是低下頭來,弱弱地說一聲:“奴婢告退。”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等到門被關上,祠堂裡麵傳來“砰砰砰”的巨響,許多東西被砸碎了。
月盛氣衝衝地走出去,結果這個時候,守護亡魂樹的下人急匆匆地走過來。
“家主,亡魂樹那邊好似有動靜。”那守樹人語氣凝重地說道。
“有什麼動靜?”
月盛因為月麓珊的事情被氣得半死,所以現在和誰說話都沒有好臉色。
“從今日早上開始,亡魂樹一直在搖晃,而且亡魂陣的力量好像不太純粹了……”守樹人語氣越來越凝重。
月盛一聽,整張臉都陰沉下來了。
“本家主每個月送那麼多條活人進去祭亡魂陣,就是為了加固力量,你現在亡魂陣陣的力量不純粹了?本家主養著你是乾什麼的,一棵樹都看不好!”
月盛渾身怒氣,有種把這個守樹人給撕碎了一樣。
那人慌張地搖了搖頭,他不確定地問:“家,家主,會不會是亡魂樹吸收太多的人命了,所以現在有些不收控製了?”
畢竟,家主為了自己的野心,急於求成。
以前隻是一年丟進去幾個人,現在都變成一個月丟進去好幾個人。
這麼一來,一年就是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先祖留下這顆亡魂樹,教給月家如何召喚亡魂陣……
隻是為了讓他們有一天遭遇大事,能夠自保,而不是為了他們殺害那麼多無辜的生命!
要是月家先輩知道現在的亡魂樹成為這個樣子,隻怕都是能氣活過來了。
不過這些話,守樹人也隻能在心裡想著,不敢說出半分。
“你這是在指責本家主嗎?”月盛臉色陰沉,殺氣一閃而過。
“不敢。”守樹人趕緊跪下磕頭。
“算了,估計是哪個陣法吸收太多能量,等過幾天它就好了。我們月家的東西,難道還會在月家被毀了嗎!”
月盛不屑地開口,他也沒有太把這個異樣給放在心上。
“滾吧,沒有什麼事情不要來煩本郡主。”他抬腳,一腳把守樹人給踢到門口。
守樹人渾身疼痛,但是絲毫不敢說一句怨言。
他恭恭敬敬地轉身就走。
隻是,他並不知道的是——
他這一趟回去,那亡魂樹……已經不再是他們月家的亡魂樹了。
半個時辰之前……
亡魂樹那參天枝乾,破開了一個口子。
很快,十幾個少年少女走了出來。
他們男子穿著統一的青色衣衫,女子則是穿著鵝黃色的衣裙。
他們臉色還帶著稚嫩,但是眼神卻是極其成熟。
他們步伐極其快,就像是一陣風掠過一樣。。
幾個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動,就之間他們落在不遠處的石頭上了。
若是月盛站在這裡,他一定會有所警惕的。
因為這十幾個少年少女的模樣很是眼熟,分明就是他前幾年,丟進去祭亡魂樹的人!
可是,他們不但沒有死,反而練就了一身武功。
月盛把人給丟進來,原本以為是多了一些亡魂,結果給自己招了更多的強大對手。
他們僅僅是這個陣營裡的一小部分人而已。
七年前,從元德音到了這個陣裡麵,從那之後,每一個被丟進去的人,都被她救了起來。
於瘋子不肯教他們武功,她就學於瘋子的東西,偷偷教給他們。
他們學了好幾年,終於有了能打開亡魂陣的力量了。
今天,是他們重見天日的第一天。
“小姐怎麼還沒有出來?”一個年紀較小的女子出聲。
她叫潘鈺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參悟能力最高。
也是這些人之中,最黏著元德音的人。
因為她的話,眾人的眼神又看回陣裡麵。
小姐她不是一直都渴望能出來的嗎?
其實四年前,小姐已經有了出來的能力,但是為了他們,她又在裡麵多待了四年。
可是,現在他們能出來了,大小姐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最靠近陣法的,也是這十幾個孩子之中年齡最大的韓冰影搖了搖頭。
他語氣複雜:“隻怕是玉瘋子不讓她出來吧。”
他一句話,讓眾人沉默。
他們搞不懂於瘋子和小姐的關係。
有時候,於瘋子就像是小姐的師傅,對小姐很嚴格。
但是有時候,他又隱隱約約對小姐露出恭敬的神色來,好似小姐的身份遠在他之上。
而且,他一直都很抗拒小姐出來外界。
搞不懂!
就在他們滿心擔憂的時候。
裡麵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和好聽的輕笑聲,
開口之人,聲音清脆,仿佛山間那叮咚的泉水聲一樣,好聽且讓人安心。
“莫慌,待我和於瘋子打一架便好。”
她話音落下,亡魂樹的所有枝葉都開始垂落下來,好似在無聲地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