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好生狂妄的口氣!”
月盛直接攤開雙手,大笑起來。
他看著元德音、鳳一衛的眼神都是極其輕蔑的。
“元德音,雖然你有實力鎮壓了蛟龍,還毀了我們月家的亡魂陣。但是這不代表你還有能耐挑釁本家主的威嚴!”
月盛雖然有一點忌憚元德音,當不至於把她給放在眼裡。
畢竟,他可是月家的家主,修煉了將近五十年的月家後人。
元德音一個外界之人,還企圖對他狂妄?
隱世家族的血脈,注定了外界的人不論怎麼鬥,都是徒勞無功的!
“還有你,鳳一衛,本家主疼惜你,讓你當月家的女婿,你居然還想幫著外人來害月家?”
月盛看著鳳一衛的眼神,極其的憤怒。
那個模樣,就好似鳳一衛背叛了他們月家一樣。
鳳一衛直接冷笑出聲。
“月盛,你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你在給我和我父親下藥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女婿?”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頑固不化!”月盛冷嗤一聲。
他這口吻,仿佛一切的過錯都在鳳一衛身上。
“還有,你應該不知道吧,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你最疼愛的女兒月麓珊拿著匕首到客房,想親自了結我!”
鳳一衛幽幽地開口,他眼眸裡的恨意都要漫出來了。
“什麼?”
月盛先是臉色一僵,反應過來之後,他臉色漲得通紅,他恨得牙都咬得緊緊的。
“那個孽女,她居然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鳳一衛又是冷笑一聲,他的眼眸裡既有對月麓珊的憤怒,也有對自己的指責,“她一心想要嫁給東方樂駿,所以就想把我給殺了,這樣就沒有人能逼她了。”
月麓珊不喜歡他,甚至恨他。
她高興的時候就能利用他,不高興的時候,就能像是對待狗一樣把他給拋棄。
他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要以差點付出性命為代價才能看清楚這個真相。
真是可悲啊。
“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那個孽女做錯了。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你們這門婚事還作數的。隻要我們現在一起合作,把這些人一網打儘……”
月盛到現在還賊心不改,他還想拉攏鳳一衛。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要放棄鳳家的意思。
畢竟月家雖然厲害,但是想要稱霸天下,還是要有一些厲害的臣子的。
鳳家就適合成為那忠心耿耿的臣子。
最重要的是,要是鳳家人現在和他合作,那對付君彧和元德音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看著月盛貪婪的嘴臉,鳳一衛厭惡地開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現在過來,不是來原諒你的,而是讓你付出代價的。”
“頑固不化!”
月盛這些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了。
既然鳳一衛勸說不了,殺了他便是了。
“無知小兒,居然對本家主出言不遜。你雖然是鳳家的繼承人,但是在本家主麵前,你什麼都不是!”
“那要是再加上本家主呢?”鳳汴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他擋在鳳一衛的麵前,冷冷的眼神和月盛對上。
“好,那本家主就讓你們鳳家一敗塗地!”
月盛說完之後,就張開手,頓時狂風大作。
就在這個時候,君彧到了小姑娘的身後,動作熟練地把她給撈到自己的懷裡。
“九皇叔?”她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隻有麵對君彧的時候,她才會收斂起自己那渾身是刺的模樣,變回那個會撒嬌的小姑娘。
“既然要看戲,就不要靠那麼近,傷到自己怎麼辦?”君彧輕輕戳了戳她的腦袋,就抱著她遠離這個戰場。
“九皇叔,你就不問我點問題嗎?例如,我怎麼會有那麼多下屬,例如,我為什麼會有武功……”
許久都沒有聽到君彧回答,元德音也無心看那邊打架的場麵,她輕輕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小聲問道。
聽到她這小心翼翼的話,裴南州低頭,那幽暗的眼眸裡閃過幾分情緒。
“你要是想說便說,若是不想說,本王就不會問。本王隻要你平安歸來就好。”
最後一句話,君彧雖然說得很輕,但是他眉目裡的溫柔,仿佛要所有的一切都給融化了。
他等了七年了。
什麼都無所謂了,他隻要她回來了。
他這話,成功把元德音那笑容給弄得有些苦澀了。
她垂下頭來,眼睛紅紅的。
“對不起。”她聲音悶哼,心裡也很難過。
她能想象到,自己出事之後,他還有多難過。
“莊子裡的那壇桂花釀,本王知道了。”君彧看著她的落寞,耐著性子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她快速抬起腦袋來。
鼻子還是紅紅的,但是眼睛卻亮了不少,沒有那麼難過了。
“九皇叔,那是我特意讓於瘋子去挖的,我是不是很聰明?”
她那張小臉上,恨不得寫上幾個大字——“快誇我”!
“嗯,很聰明。”他抬手,耐心地幫她額頭上淩亂的發絲給捋平。
“好吧,九皇叔你都不問我於瘋子是誰。”
某個小姑娘高興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泄氣了。
她原本以為九皇叔會有很多問題問她的,那她就可以順勢解釋了。
可是現在他好像什麼都不好奇,就是隻要她回來就好,這反倒是讓她有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到她這個懊惱的小姑娘,君彧又是輕笑了一聲。
“那好,本王問你,於瘋子是誰?”
“哎呀,於瘋子說來可話長了……”
元德音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後一臉認真地開口解釋:“當初,我進入到亡魂陣裡的時候,裡麵有一個老頭,他居然在那裡待了二十幾年了。他原本是想看著我死的,但是誰知道,在陣啟動的時候,我居然活了下來,他就讓我跟他學武學陣法……”
“後來,月盛又把很多人給召喚進來,我就順手救了那些人……”
“九皇叔,我給你說,那於瘋子真的是個怪人。他明明能自己出來的,但是卻非要回那個地方。還說自己在等什麼人,有時候喝酒了還會胡言亂語說一句,我就是他等的人……”
“怎麼可能,他進入到亡魂陣的時候我都沒有出生呢,我怎麼會是他等的人呢……”
“這一次,我想出來他還不許,氣得我直接和他打了起來。嘻嘻,想不到吧,我居然打贏了他。不過看在他當年聽我的話,去莊子裡把桂花釀給拿回來的份上,我沒有把他給揍得很慘……”
元德音繼續湊著個臉求誇獎。
“嗯,本王的音兒很棒。”君彧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九皇叔,你說於瘋子到底是什麼人啊?他和月家有什麼關係呢?”元德音歪著腦袋嘀咕。
於瘋子的身份,她想了足足七年都沒有想明白。
處在沉思之中的她,沒有察覺到君彧眼眸裡閃過的厲光。
亡魂樹是拓領神主的東西。
能在亡魂陣之中存貨下來的人,要麼是拓領神主的血脈,要麼就是拓領神主的守護人。
那於瘋子,應該就是守護人了。
他為什麼不把音兒活著的消息傳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還有,音兒和拓領神主有關係,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九皇叔,你在想什麼?”
小姑娘抬頭,結果發現九皇叔眼神好似在沉思什麼。
她趕緊抬手,在他的麵前擺了擺手,然後好奇地問道。
聽到她的話,君彧快速回神。
“沒什麼,本王隻是在想,於瘋子也算是幫了你,本王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他。”君彧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元德音又聳拉著腦袋歎了一口氣。
“那估計是不行了,我打贏了他之後,從陣裡出來的時候,他就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了。”
說到最後,元德音的語氣都有些失落了。
對於於瘋子,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有感恩,有嫌棄,但是就是沒有恨。
因為於瘋子對她而言真的是一個外冷心熱的好長輩。
當然,除了堅決不讓她出來這件事她接受不了而已。
“沒事,本王會和他好好聊聊的。”
君彧繼續開口,他的聲音有種安撫人心的作用,元德音也開始安心下來了。
“給你。”就在她的腦袋轉來轉去的時候,君彧突然抬手,把她的腦袋給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