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相信蘇丹茼不是凶手?”
在大牢安靜下來之後,一直沒有出聲的九皇叔側眸看了她一眼,沉聲問道。
“嗯。”元德音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她嘴巴抿得厲害,眼睛裡裡全是深思,好似是在思考什麼。
“九皇叔,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假輕舟姐姐做的呢?”
元德音突然轉頭看著君彧,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假輕舟的話,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音兒,子蠱控製人,是由母蠱的心思來控製的。所以,假梅貴妃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母蠱之人想做的事情。”
君彧說出了“三母蠱”的另外一個秘密。
“所以,九皇叔,我們還是要把那母蠱之人給找出來是嗎?”元德音了然地問道。
那個人,藏得也夠深的。
先是害了這麼多人,再把這一切都栽贓到丹茼姐姐的身上。
若是丹茼姐姐今日真的死了,隻怕大家都會以為她是畏罪自殺。
退一步說,如果她們真的查出了此事和丹茼姐姐沒有關係,那麼第二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輕舟姐姐……
按照皇上哥哥對輕舟姐姐的感情,皇上哥哥可能會放棄調查,也要保住輕舟姐姐……
而那個暗中之人,就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受儘保護。
最後還會因為操控輕舟姐姐成功,進而操縱皇上哥哥。
又或者是,操縱整個赤炎。
想到這個後果,元德音背脊發涼,忍不住出了一聲冷汗。
“到底是誰,把我們給耍得團團轉?”元德音咬牙切齒。
“音兒,你再和本王再說一次,除了在案發現場發現茼妃的東西,還有羅經恒的指示,你懷疑茼妃是凶手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什麼?”
君彧看著某個小姑娘很是苦惱的模樣,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指點她一番。
嗯?
聽到九皇叔的話,元德音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小聲說:“因為其他妃子都出事了,就丹茼姐姐沒事……”
“還是沒長大啊。”
君彧感慨了一句,他抬手,輕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怎麼就沒長大了!”元德音不讚同地捂著自己的額頭,開始反問他。
“不是什麼時候,都是贏家才是凶手。聰明的凶手,不會讓自己看看起來安然無恙的。”君彧沉聲地解釋,他看著某位小姑娘神情有些無奈。
雖然她聰慧,但是查凶手,沒有經過多個案子的累積,思考問題還是有些不成熟。
“這樣嘛……”
元德音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在回想著什麼。
她也明白,自己的這個判斷,的確是有些牽強。
“那九皇叔的意思是說,凶手故意放過丹茼姐姐,就是想讓我們都懷疑她。那凶手豈不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已經自傷了……”
元德音看著君彧,語氣凝重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她拍了拍手,然後說:“德音這就派人去查被送出宮的和送去靜養的妃子。”
說完,她就想跑了。
但是某位九皇叔的動作更快,輕輕鬆鬆一伸手,就把她給拉回來了。
“不要著急,既然要調查,為何不從還在宮裡的人還是調查呢?”他清冽的眼神就這樣看著她。
元德音:“……”有道理!
“對了,九皇叔,德音覺得還是把羅太醫的事情給調查清楚,他為何會和丹茼姐姐的說辭不一樣?”
元德音期盼的眼神看著君彧。
經過九皇叔方才的指點,她發現自己的思想還是挺幼稚的。
所以她覺得審人的這件事,可以讓九皇叔來。
“重複一次那日你見羅經恒的場景。”君彧把手放在身後,語氣幽幽地說了一句。
“那日,德音偷偷進宮,偷了一套宮女衣服和宮牌。原本是想去調查一些東西,但是想到緋嬪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就跑去太醫院,想要找點藥材給緋嬪送過去……”
“但是誰知道,卻發現深更半夜,郝經略還在太醫院裡麵。他見到德音身上屬於流雲殿的牌子,所以就把德音給認定是丹茼姐姐派過去的人了……”
元德音回想起那晚發生的時候,一一說給九皇叔聽。
“本王想問你幾個問題。”君彧深沉的眼神看著她。
“九,九皇叔,你說。”
被九皇叔這種眼神看著,元德音就像是被夫子給盯上的學生一樣,她吞了一下口水,然後認真說道。
“第一,宮裡宮女之多,你為何能這麼巧找到了流雲殿的衣服?”
“第二,羅經恒在朝為官多年,已是老狐狸。若他真的為茼妃辦事,絕不會憑借一塊宮殿令牌來認人。因為給宮妃絕子湯,是滿門抄斬之大事,他又怎會這麼輕易就把東西給了你?”
聽到九皇叔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元德音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九皇叔,德音明白了,郝經略……是特意在等德音的。這世上若有一件巧合,那便是巧合。但是如果幾件巧合湊在一起,那定然是人為。”
元德音的腦袋越發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