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黑眼圈,比鍋底還要黑,她說她昨晚很快就能摘到了,隻怕是摘了一夜吧。
“你還在猶豫什麼,是不想洗嗎?”
見到玉笙簫還愣在那裡,君彧危險的聲音飄了過來。
“當然洗了,這可是本神醫的小徒弟給本神醫摘的草藥。”
玉笙簫抬頭挺胸,大聲道。
他把頭上的玉冠給取下來,就準備洗頭。
元德音眼神緊張地看著這一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但是就在玉笙簫的頭發要碰到那水的時候,某位九皇叔直接上手,拉著她,把她給帶出去了。
“九皇叔,你這是乾什麼嗎呢?”
元德音不解地問道。
“男子洗漱,本就是私密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的,莫看為好。”君彧黑著臉說道。
“可是九皇叔你之前洗漱的時候,德音也看過啊。”某位小姑娘表示無聲地抗拒。
“本王和他不同。”君彧語氣嚴肅無比。
好吧。
九皇叔是父王一樣的存在,師父……地位要低一樣。
某位小姑娘這樣在心裡嘀咕。
“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玉笙蕭見到元德音都被拖走了,一抬頭,結果見到沈川楠不僅還留在這裡,甚至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本相替郡主驗收成果。”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然後語氣淡然地說道。
玉笙蕭:“……”算了,隨便你怎麼樣吧。
深呼吸一口氣,玉笙蕭神情凝重。
這是小德音的一番苦心,千萬不要讓她失望。
……
元德音就在外麵的院子裡,等了足足將近半個時辰。
“怎麼師父還沒有出來啊?”
雖然知道那草藥染發色需要一定時間,但是元德音的心裡就是等不及想要看到成果啊。
“九皇叔,你都不著急的嗎?”
元德音回頭,結果見到某位九皇叔一邊自己下棋,一邊品茶。
“為何要著急?”
君彧側眸看著她,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好吧……”
元德音托著小臉,百無聊賴地看著他下棋。
“九皇叔,你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下棋的嗎?”元德音看著他棋起棋落,她的小臉皺了皺。
“嗯。”君彧淡淡地應答了一聲。
“那多無聊啊?”元德音歎了一口氣。
“可是,和彆人下棋,一直贏會更無聊。”君彧將棋子給放下,語氣幽幽地說道。
元德音:“……”好吧,很有道理。
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發現還是沒有打開,她隻能又把眼神給收回來了。
她繼續托著小臉,但是這一次不是看九皇叔下棋了,而是看著九皇叔的鬢角。
然後小聲嘀咕:“九皇叔,要是師父成功的話,德音覺得我們可以大量種植這樣的的草藥,然後做出染發的膏藥,到時候賣出去,肯定會很搶手的,畢竟有那麼多人不喜歡有白頭發……”
說起這個,元德音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君彧聽到她的話,他拿著旗子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想不到,小姑娘竟然還有經商的頭腦。
“你是覺得王府的錢不夠你用了嗎?還要想儘辦法來賺錢?”他挑眉看著她。
“誰會嫌錢多啊?德音還要賺好多錢呢,要不然九皇叔你將來老了,沒有能力賺錢了,誰贍養你啊?”
元德音語氣認真地反駁。
“贍養?”
君彧嘴角的弧度僵了僵,眸色開始沉下來了。
無影和無依幾人在不遠處,也聽到了這話,他們使勁憋著笑,簡直是憋得太難受了。
一般隻有晚輩對長輩才會有贍養……
咳咳……
郡主想要贍養王爺,那豈不是……
“本王和你僅差六歲。”君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德音知道啊,可是師父說過,男人不耐老,尤其是像九皇叔你這樣身份的人,為百姓為朝廷,你每日思慮得太多了,容易老……”
元德音一本正經地解釋。
君彧:“……”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但是身後麵的無影和無依等人都明白,王爺這是想吐血了。
“知道了,本王回去就把所有的公務都交給沈川楠來做。”
君彧把手中的棋子給放下,那“噠”的一聲,棋子竟然裂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
元德音趕緊回頭看過去。
結果見到了穿著一身玄衣的玉笙簫緩緩走了出來,一頭黑發恍如當年所見。
“師父,真的成功了!”
元德音快速站起來,朝著那邊走過去。
“嗯,不愧是本神醫教出來的徒弟,做什麼都極有天賦。”玉笙簫扇著玉骨扇,語氣傲嬌地說道。
沈川楠忍不住開口:“你有教過郡主什麼嗎?”
玉笙蕭:“……”
當本神醫什麼都沒有說。
“還好成功了,德音早上還有點緊張,因為德音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這種草藥染頭發,要麼就成功,要麼就失敗,失敗可是會掉光頭發,成個禿子的……”
元德音輕聲感慨,語氣慶幸。
玉笙蕭:“???”
“為何此事你一開始不告訴為師,萬一失敗了呢,為師豈不是禿了頭?”玉笙簫眼神危險地看著元德音。
“嗬嗬……”元德音尷尬一笑,然後小聲說,“那我可以給你編織頭發的。”
玉笙簫:“……”真是好貼心的徒弟。
“那師父,你現在可以和我們去京城了嘛?”元德音眼神期待地看著玉笙蕭。
“這個嘛,待本神醫好好考慮一下……”玉笙蕭這個時候竟然開始傲嬌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一整夜都沒有出現的小白回來了。
它邁著高傲的步伐,扭著肥胖的身軀,然後走到元德音的腳邊,它的懷裡還抱著一塊肉。
“咕吱咕吱……”
主銀,本兔砸可是找到了很大一塊乾糧,在路上的時候就不怕餓肚子了。
乾糧?
它該不會是去廚房偷的吧?
元德音眼神微微眯起。
她伸手,一邊手把某隻兔子給拎起來,另外一邊手扯過它懷裡的肉。
“這是什麼肉?”她還疑惑地問了一聲。
那肉乾巴巴的,看起來是風乾了很久了。
她把肉給扭轉過來,竟然看到上麵緊貼著幾縷頭發。
她靠近一看,手差點都拿不穩東西。
她快速把手裡的肉給丟掉。
“小德音,怎麼了嗎?”玉笙蕭見到元德音神情這麼怪異。
他也想把那塊肉給撿起來。
但是元德音冷喝一聲。
“不要動它!”
“怎麼了?”
“那是一塊風乾的人的頭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