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白不是先上了您的馬車了嗎?”
無依聽到動靜,馬上探身出來回答。
“這裡沒有……”元德音疑惑了。
小白去哪了?
難道,是掉在神醫穀裡麵了?
元德音看了一眼後麵的路,發現他們已經走了很遠了。
她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小白,你就留在神醫穀吧。反正那裡麵有好吃好喝的,養壯一點,煮了也好吃。”
此時此刻,某隻還在神醫穀出口的徘徊的兔子,委屈到要哭了。
它明明在馬車裡,舒服地躺著睡覺的,結果馬車抖了一下,它就飛出來了。
它看著遠方,委屈巴巴地聳拉著自己的兩條耳朵。
“咕吱咕吱……”
嗚嗚嗚,主銀,你不要人家了嗎?
就在它委屈地哭唧唧的時候,突然身後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鞋。
嗯!!!
察覺到動靜,某隻小兔子的耳朵瞬間豎起來,嘴巴裡的兩個長長的牙齒也是繃緊,小身板動也不敢動。
它後麵是有人嗎?
是有人嗎?
許久都沒有察覺到動靜,它的小心臟慢慢平複下來,然後就準備跳開。
但是當它的前腿開始彈跳,突然,一雙帶著薄繭的大手直接把它的耳朵給拎起來了。
“她的兔子,竟這麼肥了嗎?”
一聲冷哼傳來。
某隻兔子感覺自己全身的毛都被扒乾淨了。
嗚嗚嗚嗚……
主銀救命呀,有人想吃本兔兔。
……
深夜。
馬車還在趕路,元德音躺在布置好的床褥上。
君彧的馬車很大,完全可以安置兩床被褥。她有些乏累,在九皇叔還在看書的時候,就早早睡過去了。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那舒展著的眉心開始皺了起來。
她的手指也死死地攥著被子,牙齒也狠狠地咬著唇瓣,汗水順著額頭一滴滴地流下來。
“元德音,是你害死了她們,是你,你才是凶手。”
“你以為你父王真的是被敵人害死的嗎?他是為了守住你母妃的秘密死的。”
“你以為你母妃是病死的嗎?那是她該死!”
“還有梅輕舟,宗穆,宗霖,這些人,都是在替你受難……”
“你該死,你該死……”
那個刺耳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像是要刺入她的腦袋裡,把她的腦袋給割裂開。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不是害死父王的,不是,真的不是我……
元德音不停地搖頭,她想要嘶吼,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音兒!”
君彧把她給扶起來,聲音裡全是擔憂。
聽到君彧的呼喊,元德音這才終於抓到了一條救命稻草。
她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把她鬢間的頭發給打濕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君彧。
忍不住弱弱地喊了一聲:“九皇叔?”
“本王在。”君彧沒有多少什麼,直接把她給撈入懷裡,然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真的是九皇叔,德音剛才是做夢了嗎?”
元德音還有一半神智是困在那個夢魘裡麵的,所以她現在整個人虛弱無比。
“沒事,隻是個夢而已。”君彧也不追問那個夢到底是什麼,隻是一心在安慰她而已。
“不是,德音覺得那個聲音特彆真實。可是,他一直在說,是德音害死了父王、母妃,還有輕舟姐姐、兩位太師叔出事,都是因為德音。”
元德音想起夢魘裡的話,她緊緊抓著君彧的肩膀,慌亂地說道。
她的話,讓君彧拍著他後背的動作一頓。
不過這個異樣很快就被他給壓下去了,他用另外一邊手幫她把臉頰上的頭發都給捋好,然後沉聲說:“那真的隻是個夢而已。”
“真,真的嗎?”
元德音感覺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嗯。”君彧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他點了點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本王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他繼續開口,語氣裡全是堅定。
不得不說,九皇叔的話還是很有安撫力的,元德音的心慢慢開始平複下來。
她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她什麼事情沒有經曆過,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夢魘給嚇到了。
肯定是她最近累壞了,剛才蘇醒的時候,整個人都魔怔了。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小聲說:“抱歉,九皇叔,剛才德音失態了。”
“在本王麵前,不必約束你自己。”
看著她懊惱的模樣,君彧的眼裡閃過了幾分笑意。
她還是沒心沒肺的那個樣子好,他不喜歡她約束自己。
“咕……”
肚子傳來的一聲,讓元德音的臉瞬間紅了。
“肚子餓了嗎?”
君彧的眼神瞬間從她的臉上移到她的肚子上。
“額……是有一點點餓了。”元德音有些尷尬地開口。
聽到她的話,君彧馬上就冷聲開口:“無影,就地休息。”
“屬下遵命!”
無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馬車停下之後。
元德音就撩開簾子,跳下去。
而無影幾人已經快速從馬車上搬下東西,開始就地煮吃的。
無依和蒼靈兩人去撿柴。
元德音見狀,也快速跑上去。
“郡主,您為何不在馬車裡候著。”見到元德音也來了,蒼靈擔憂道。
“無礙,本郡主坐著也是坐著,你們兩個姑娘家家去檢查多不安全啊,本郡主跟著才好。”元德音語重心長地開口。
蒼靈和無依對視了一眼,兩人忍不住都笑了。
怎麼郡主說得她不像是姑娘家一樣的!
“走吧。”元德音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就拿著火把往旁邊的林子走去。
但是才走進去,她們就看到了一棵大樹下燒起了一堆火,上麵還架著東西在烤。
走近一看……
“郡主,好像是烤兔子。”蒼靈捂著嘴巴,震驚地說道。
“郡主,旁邊有一條繩子,這繩子好像是……小白的!”無依很快就發現了一條紅色的繩子,她趕緊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