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音淡聲說道。
聽到元德音的話,陳樹靜震驚地抬頭:“郡主,您……您不覺得奴婢不檢點嗎?”
“檢不檢點,隻是世人的評價而已,你隻是犯傻,不是犯罪。”元德音清澈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雜質。
她的話,讓陳樹靜忍不住捂著嘴巴痛哭起來了。
“郡主,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說著,陳樹靜突然就要給元德音跪下請罪了。
“你這是做什麼,你胎位本來就不穩,不要亂動了。”
元德音雖然不明白陳樹靜為什麼突然就要請罪,但是她還是快速摁住了她。
“郡主,奴婢真的有罪,怎麼都洗不清的……那日,在路上,你就問奴婢,是不是有一個老爺爺來到我們陳家……”
陳樹靜流著眼淚,不停地搖頭。
“這個本郡主聽到你說過了。”
元德音點了點頭。
這就是於瘋子搞的鬼,在那裡放了一個石像,還把她和九皇叔給引進山洞,給他們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要有問題也是於瘋子有問題,陳樹靜為什麼要請罪呢?
對上元德音不理解的眼神,陳樹靜覺得自己罪孽更加深重了。
她哭著搖頭,然後說:“不是的,不是的,郡主,其實奴婢還有話沒有說完。那位老爺爺還對奴婢說了其他的話……”
“他還說了什麼?”元德音的眼神凝重了幾分。
“那個時候,奴婢剛好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的父親還失蹤了,奴婢很是絕望。但是那位老爺爺說,孩子的父親是苗疆人,不日之後,將會有幾位貴人從我們村裡經過,他希望奴婢抓住機會,跟你們到苗疆,到時候就能找到孩子的父親了……”
陳樹靜哭著解釋。
元德音的神情也漸漸冷下來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要到苗疆?所謂的想跟著伺候本郡主,不想留在那個村子都是假話,你其實隻是想找孩子的父親是嗎?”
她冷漠地問道。
還是第一次見到元德音露出這麼冷漠的神情,陳樹靜很害怕。
但是她還是點頭了。
“但是奴婢這一路來,深得郡主您的照顧,奴婢是真心想伺候郡主您的……奴婢……”
陳樹靜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卻被元德音冷漠的話給打斷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陳樹靜,想來苗疆找孩子的父親,你沒有錯。但是你錯就錯在,你騙了本郡主。”
作為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元德音此時心裡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失望。
“郡主,奴婢知道自己騙了你,也沒有資格求得你原諒。但是有些話,奴婢還是要告訴你……”
深呼吸一口氣,陳樹靜硬著頭皮說:“那一晚,那位老先生深夜拿著酒出去了,奴婢不放心,所以跟著上去。結果見到他對著南邊的方向跪了下來,他還念念叨叨地說——‘主人,你放心,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讓小小姐遠離京城,遠離君家人。若真的阻攔不了她,我也會把她留在苗疆的。’”
知道自己無法得到元德音的原諒,但是陳樹靜還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給說出來,以此來消除自己的一點過錯。
“他當真這樣說的?”元德音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陳樹靜的身上。
“是,是的。”陳樹靜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要再騙郡主的必要了。
元德音收回眼神,她在心裡苦笑。
若是一切真的如陳樹靜說的那樣,於瘋子……也是引她來苗疆的謀劃者之一啊。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為什麼這麼反感她留在京城,為什麼反感她和君家人在一起,甚至不惜要把她給困在苗疆。
所有的情緒充斥在心頭,讓元德音壓抑到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發現她不對勁,陳樹靜擔憂地問:“郡主,你怎麼了?”
元德音吐了一口氣,這才恢複了一點精神氣。
“等救出太師叔和阿喬之後,你的事情再算。”元德音的眉目瞬間恢複清冷,她冷著聲音說道。
聽到元德音這話,陳樹靜眼裡閃過苦澀,但是還是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收拾好心情,元德音知道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趕緊繼續搜尋。
就在她們要繼續搜尋下一個石室的時候,突然在另外一個入口傳來動靜,好像是有人從那邊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