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德音……”
玉笙蕭著急地轉頭,他想問元德音,那他們出來的時候,見到那個守門人渾身沒有被抽乾血,會不會是蠱蟲乾的呢?
但是他突然想到,那老頭的晚輩還在這裡,他把死狀說出來,也太讓人傷心了。
所以他的話問到一半就停止了。
“也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吧。”巫嬈擺了擺頭,神情無奈地說道。
“讓我太爺爺守門,族長還不放心,所以他還培養了一批武功不錯的人。那些人都是從還是幼童時候,就被抱離父母身邊,送到外界學武……”
“穆郎就是那批孩子之一,這也是他對外界更喜愛的緣故吧。”巫玲補充道。
見慣了外界的人情味,誰還願意冷冰冰的苗疆呢?
“姑姑,可否問一句,鄭家的巫卞為何會被留下呢?”
元德音側眸看著巫玲,繼續問道。
如果說文長老是因為武功高強被留下,鄭家人呢,巫玲剛才可是說他們不會武功的。
“自然是蠱術了。在整個苗疆,除了長老,就隻有鄭家的孩子養蠱最厲害了。巫卞雖然已經被剝奪‘鄭’姓,但是他沒有同其他的鄭家人一眼被趕出來,那是因為……他是鄭家人之中,最有天賦的。”
巫玲耐心解釋。
原來是這樣。
元德音了然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很快就有新的疑問了。
“姑姑,按照您這樣說,那巫卞應該很厲害,他養的蠱蟲足以救他了。那為何他……”
會被關起來,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呢?
“那還不是因為他天生反骨,就喜歡和族長對著乾。族長希望他培養出最厲害的蠱蟲,自幼就給他安排了其他長老教他,但是他都不願意學……”
“一直持續到現在,他都是寧可挨打都不願意學蠱術……”
說起這個,巫玲的眼裡全是疼惜。
那個孩子怎麼就不會變通,不懂服軟呢,把自己給弄成這樣又有什麼好處呢!
想不到巫卞還有這麼悲痛的過往。
元德音的眼裡閃過幾分複雜。
“不知道前輩是如何知道這麼多事情的,不是說被逐出苗疆的人,再也不能回苗疆了嗎?”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川楠把手裡的茶杯給放下。
他就這樣看著巫玲,然後開口問道。
聽到沈川楠的話,巫玲愣了一下。
她抬頭,看了看沈川楠,再看看元德音。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擺頭笑了起來了。
“郡主,您是不是懷疑民婦?”她看著元德音問道。
也不等元德音回答,她開始主動坦白了:“其實,那日金長老圍堵你們,我都在不遠處看著呢。隻是當時看不清楚,不認得你們的模樣,等到嬈丫頭把你們給帶回來,得知你們身份,我才隱隱約約想起那日的事情……”
“姑姑你也在現場?”元德音秀眉一蹙。
“沒錯,我們這些巫姓之人是的確沒有資格去苗疆。但是,太爺爺總該是被我爺爺給連累了。所以從出苗疆的那一刻,我爺爺叮囑我父親,再到我父親叮囑我,有機會一定要回苗疆看我太爺爺……”
“太爺爺一個人太孤獨了。雖然一開始,他是不願意我們再踏入到那個地方的,但是後來見我們太堅持了,所以他也就不理會了。所以我進入苗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有太爺爺的保護,從來沒有人發現我……”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次從苗疆離開之後,竟是我和太爺爺天人永彆的最後一麵了。”
說到最後,巫玲苦澀地搖起頭來,眼淚也一滴滴流下來。
“姑姑,先擦一下眼淚吧,不好意思,是我們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元德音從蒼靈的手中接過手帕,然後給巫玲遞過去。
巫玲受寵若驚地接過手帕。
她咬著下唇,輕聲說:“沒事,有些事情說出來民婦的心裡也舒服。不過,是不是這件事讓郡主您誤會了?早知道民婦早點把這件事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