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就喜歡動不動就殺人,但是自從他病重以來,這性子更加暴戾了,殺人也更加頻繁了,整個皇宮和朝廷都是人人自危啊。
“皇,皇上……”他們張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不過來扶朕起來,一群廢物!”魏魄充滿殺氣的聲音繼續傳來。
嚇得他們趕緊連滾帶破地摸索到龍床邊,然後把魏魄給扶起來。
借著半明半暗的光,魏魄的一張爬滿皺紋的陰沉的臉露出了出來。
他才四十多歲的年紀,但是頭發已經全白了,臉上,脖子上爬滿了皺紋。
渾濁的眼珠子死氣一片,眼睛往下,還能看見那沉甸甸的青腫的眼袋。
他想坐都坐不穩,身子已經虛弱到極致了,需要太監用手扶著他。
“公思世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他嗓子裡像是卡著東西一樣,說話的聲音極其難聽。
老太監低頭,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稟皇上,今日一日都沒有見到公思世子進宮。”
“朕明明命其儘快找到民間大夫來給朕看病,他竟敢懈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魏魄語氣陰沉地說道。
老太監語氣弱弱地說:“皇,皇上,世子對您定然是儘心儘力的,隻是有能耐的大夫應該挺難找的。您為何不讓公思王爺幫忙尋找?他的能耐比世子爺還要厲害,應該會很快的。”
“嗬,公思業?他已經站到老二那隊了,朕又怎麼會再信任他?”
魏魄眼裡閃過忽明忽暗的光,陰森森地開口。
公思王爺居然站隊了?
這些老太監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像是鵪鶉一樣,不敢再吭聲了。
他們跟在皇上身邊伺候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們的皇上,最恨的就是站隊和惦記他皇位的人了。
怪不得以前長公主來到上京的時候,皇上還會邀請她進宮,但是現在都沒有了。
估計皇上是連長公主都恨上了。
“老二這些年搞的那些小動作,他當真以為朕不知情?若不是想要提攜一個勢力和魏秦淮還有淳渝殘留的勢力對抗,朕豈能容忍他?”
魏魄冷漠一笑。
他盯著遠處的油燈火光,又開始咬著牙說:“淳渝啊,淳渝,你留下那麼多勢力保護魏秦淮,但是最後還不都是被朕一一瓦解,你煞費苦心一輩子,兒子死了,重視的人也護不住,你才是輸家……”
老太監們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依舊是一聲不敢吭,隻能當個鵪鶉。
自從上了歲數之後,皇上總喜歡自言自語。
也對,皇上生性多疑,除了穆親王外,他覺得身邊所有人都想謀害他,就連皇後貴妃還有那些皇子,他是一個都不信的。
所以自然不會把這些話說給他們聽。
至於穆親王,雖然其可信,但是這可信是建立在他隻效忠坐在皇位上的人。
至於皇位之外的事情,他不會理會。
驕傲如皇上,又怎麼會抓著穆親王說這些事情呢!
“魏秦淮這塊硬骨頭,到了這個時候,竟還不願意告訴朕麒麟玉佩的下落。”
想起這件事,魏魄的臉色陰沉得猶如風雨欲來一般。
他容忍了魏秦淮這麼久,不僅僅是因為瓦解淳渝舊勢力要時間,還因為他太想得到麒麟玉佩了。
“朕要當最偉大的皇帝,朕要得到無數的珍寶,擴大軍隊,然後吞噬其他的國家,一統天下,麒麟玉佩是關鍵,那個孽種,竟不願告訴朕。”
魏魄越想越氣,他忍不住用手拍打著龍床……
結果刺激到了自己,引發咳嗽。
“咳咳咳……”
他捂著嘴巴,居然咳出血來了。
“叫太醫,叫太醫啊!”
那些老太監慌了,就想跑去找太醫。
突然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另外一個太監的聲音,“皇上,公思世子求見,其說把小神醫給您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