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伸出張牙舞爪的巨型手臂。
其中,由巨石堆成的錐形神廟內,【明亮術】的光球在中心房間的頂部旋轉,散發的柔和藍白光將五位黑袍人的臉照得煞白。
在旁邊的祭台上,放著一個泥碗和一截蛇人的腿骨。
泥碗中盛著清水,中心沉澱著血液和一塊腐肉,此時正沸騰起來,冒出魔力的靈光。
而那截蛇人的腿骨同樣也冒出光芒,但它緩慢的生長出血肉。
“有人激發了陣法,【蝕法甘霖】和【驚懼霧隱】。”
一個金色短發的男人說。
他臉上有著一條黑色的豎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時不時看向旁邊的馬尾女人。
“是伯特嗎?”
而這位是一位綁著馬尾的高挑女人開口道。
問到伯特時,神色中出現明顯的緊張和關切。
“不,激發流程和我們當初敲定的有些許不同,第二法陣的魔力供給顯然不足,是經過了後續添加才成功觸發的雙法聯同。”
而另一個人給了她答案。
這位男士戳了戳鼻梁上的眼鏡,冷靜分析道。
“這麼說,是塞西爾咯?”
“大概率是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我們的儀式,但從旁觀察和聽我們的對話,應該能知道觸發流程。”
“真的嗎?那女孩有那麼聰明嗎?”
另一名光頭的男人反駁了眼鏡男的話。
“如果連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都做不到激發流程的話,塞西爾有什麼資格進入我們龍趣社?”
眼鏡男皺眉。
“要賭一把嗎?”
“你有什麼值得我要的嗎?光頭。”
“彆叫我光頭!一顆【腐化心石】,我要你的【靈魂塵埃】,敢嗎?”
“...你竟然能找到這玩意,有點意思,來唄。”
而第五個人,則是一位半精靈女士。
她的尖耳相比真正的精靈要短很多,外貌不如精靈那麼完美無瑕、自帶聖潔,但也足以稱的上一句沉魚落雁。
在巴哈杜爾魔法學院這樣的人類至上理念中,一位半精靈混進了龍趣社,在旁人看來是難以想象的。
拂——
一道魔力閃動,【空間挪移】的波動出現在房間的一邊。
五人齊刷刷看過去。
下一刻。
女法師塞西爾落地,隨即就無力地跌坐在地麵,表情滿是難以置信。
“塞西爾,是誰觸發了儀式?”
光頭黑袍率先問道。
而那個綁著馬尾的高挑女人則問道:“伯特呢?伯特在哪?”
顯然,是伯特這個詞先觸動了塞西爾。
她緩緩抬頭,臉上驚魂未定,艱難地說:
“伯...伯特死了...”
話音剛落。
房間內頓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馬尾女人抬手射出一道法術。
魔力在半空拖拽著痕跡,飛速鑽進了塞西爾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不要啊!!!!”
下一刻,塞西爾爆發出淒厲的慘叫。
“【撕心裂肺】?魔力共鳴和痛覺模擬都相當乾淨,真了不起。”
臉上帶著豎紋的金發男人讚許道。
【撕心裂肺】。
幻術係的精神法術,它並不直接作用於肉體,而是深入對象的靈魂與心智,帶來前所未有的精神痛楚。
這門法術殘忍且複雜。
光是施法步驟,就分為三步。
分彆是情感共鳴、記憶扭曲、物理痛覺模擬。
缺一不可。
而馬尾女人能在一瞬間完成施法,可見她是一位相當了不起的法師。
那光頭男人唯恐塞西爾痛死或精神崩潰,導致賭局不算。
連忙施法給她解咒。
塞西爾渾身顫抖不已,蜷縮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