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和雨灌入疾馳的車內,楊閻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把玩著那枚冠冕銀幣。
【探測到魂光,是否吸納?】
楊閻微笑,大拇指一彈,銀幣發出清脆聲音,飛到半空時忽然消失。
【正在抽取詞條……】
古樸泛黃的詞條抽取機再一次浮現在楊閻眼前,隻見無數個轉盤開始轉動,片刻後形成一行綠色文字:
【詞條:七步洗手法】(綠色優秀):勤洗手,講衛生,妖魔鬼怪快離開;使用任意液體實施七步洗手法,觸發淨化效果,可消除自身氣味、體表汙穢、遺留痕跡與任何追蹤類標記。
一段常見於醫院手術室的嚴苛洗手流程記憶湧入楊閻腦中,他在車上直接伸出雙手,借著從前擋風口飄進來的雨水開始洗手。
一分鐘後,楊閻按照步驟洗完手。
突然間,他渾身的泥濘和血漬瞬間化作灰燼,旋即消散在空中,一陣清涼之感頓時充盈他全身各處。
“效果這麼好?居然連有形的東西也能消除。”
武魏和他說過,妖魔對於同類的血有著極強的辨彆度,他昨天在化工廠就因為沾了血,被蝦妖一路追殺,而今天洗完澡的他還是會被蠻牛聞到蝦妖的血味。
正愁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他,如今有了絕佳答案。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車子很快開到方才黃毛倒地的位置。
耀眼的遠光燈照出前方趴在地上頭破血流的黃茂,以及坐在他背上舔著毛,一臉寶相莊嚴的食無憂。
顯然,黃茂中途醒來想要逃跑,結果被食無憂一頓胖揍。
楊閻下車,走到車後麵,看到了氣息奄奄的蔡魁。
一路拖行,蔡魁的黑袍與下半身早就被沿途的建築垃圾刮的支離破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
“為……為什麼……”
蔡魁抓著被鮮血染紅的麻繩,氣若遊絲,充滿絕望的眼球死死盯著楊閻。
楊閻掏出槍,檢查彈夾,冷漠說道:“你想殺我,我會給你個痛快,大家各憑本事,快意恩仇。”
“可你不該害死武館兼職的那個女生。”
“就因為那個女生?”
“不,不單單是她。”楊閻搖頭,沉聲說道:
“還有那些因為你,遭受同樣苦難,被玩弄生命的人。”
蔡魁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話,愣了好一會才忽然苦笑,聲音沙啞至極:
“瘋子……幼稚的瘋子,你以為你是誰?這些事情在西城區,在黑市,甚至在東城區,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那個黃茂,每玩弄一個女人,就會把拍下來的視頻賣出去,而你知道那些買家都有誰嗎?東城區的議員!政客!還有企業的大老板們!”
“你管的過來嗎!?你一個人能打有屁用!”蔡魁怒嚎著,感到莫大不甘心。
他居然因為一些,在他看來不過是些瑣碎的小事,而被一個還相信所謂正義的傻子追殺!
就這樣?
他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抓到後備箱裡那個女警員嗎?是她上司主動告訴我的!”
“你再猜猜她上司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身後站著一名議員!那不長眼的娘們查我就等於查那位議員,等於查我身後整個利益鏈的人!她不死誰死!”
蔡魁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
“放了我,老子既往不咎,不然,他們會找到你,讓伱包括你所有的親人都痛不欲生!”
楊閻看著蔡魁充滿不甘的眼神,緩緩蹲下身子,用槍敲了敲他那血肉模糊的腦袋。
“沒人會查到我身上,畢竟沒人會相信,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能夠擊殺兩位武道三重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