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的態度並不在意,笑了笑,說道:「隻要你們按我說的要求,把臘腸替換成原味和五香的,然後煲仔飯再增加一款牛肉味地就好,還有就是你們得保證我們進的貨,如果在春節前賣不完,可以退給你們,而不是最後我們自己背庫存壓力。」
鄺莉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了,嗓門提高了幾度,「餘斌!你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你要求這麼過分,如果兩家合作無法達成,這個責任你背得了嗎?」
「我背什麼責任啊?我在給自己公司爭取利益,有什麼錯嗎?」
我這麼一說,電話裡忽然沉默了幾秒,等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軟了幾分,用央求的語氣說道:「餘斌,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這次兩款新臘腸是我訂貨訂多了,我們臘腸保質期隻有半年,如果賣不完,我被老板罵都是小事,我還沒過試用期呢,一下給公司造成這麼大損失,我……」
說道最後,她有點繃不住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鄺莉的聲音其實蠻好聽的,如出穀黃鶯,婉轉清脆,如今她聲音打著顫,有種聞者傷心的感覺。
但她在我的心裡早就死掉了,和我的青春一起埋葬在了過去,人生如戲,全靠茶藝,我如果答應了鄺莉,最後砸手裡了,張茵論鍋行賞的時候,我是第一個。
曾經相愛九年的人,如今卻變得形同陌路,我為了她的利益挺身而出,但如果換個位置,她會為了我也這樣嗎?
好歹我也深受職場教育多年,這麼多年的毒打不是白挨的。人在職場,任何關係在利益前麵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我們還是前任這個過氣的身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聽起來有些殘酷,但在血腥的職場裡,有些人為了利益把這句話當成進攻手段,我做不到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但也可以用這句話作為保護自己。
我緩緩吐了一口氣,仿佛連帶著曾經糾纏的往事,一起吐了出來,然後飄散不見。
片刻後,我淡淡地開口說道:「鄺莉,如果咱們兩個的位置調換,你會這麼做嗎?」
鄺莉頓時沉默了,因為答案大家心照不宣。
甜以待己,鹽以待人是鄺莉一向的宗旨。
鄺莉吸了口氣,歎氣道:「你的意思是,我雙標唄!」
我冷笑了幾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沒有直接回答,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雙重標準,隻有一種標準,就是以自己的利益為標準。
鬥嘴鄺莉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她歎了口氣,「那你怎麼才肯接受我的提議呢?非讓我求你是嗎?」
她能這麼說,以她驕傲的性格,低下頭求我,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
以她當初這麼對我,按理說我應該興奮才對,可當她就像一隻鬥敗的母雞,匍匐在我麵前苦苦相求,我內心深處不僅沒有絲毫快感,反而覺得有些沒勁兒,而她在我心底曾經高傲的印象,也被炸得支離破碎。
我用力的甩甩頭,將腦海中那些雜念驅趕出去以後,平靜道:「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彆的客戶在和我們溝通呢,我們並不一定非得做臘味兒,如果你們不妥協,我們就和彆的公司接觸了。」
說罷,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剛把電話掛了,白詠琪忽然像遊魂兒似的,忽然飄了過來。
她粉唇微勾,「你這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九年的感情說放下就能放下?」
說罷,她衝我呼了一口氣,清新的薄荷味兒噴了我一臉。
我皺了一下眉,無奈地道:「真男人爆炸從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