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白詠琪的屁股,「走,陪哥哥跳會舞去!」
白詠琪無奈地衝我笑笑,然後迅速換了一張臉,挽著豬頭的胳膊走進了舞池。
我的視線一直盯在他們身上,這豬頭的手就沒閒著過,就差伸進白詠琪裙子裡麵了,想到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我心裡就不禁一麻。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如果隻是聽說,我肯定會痛罵白詠琪不要碧臉,可剛才她那個無可奈何的笑容,讓我的心始終無法變硬。
我很無語,可又說不出什麼,正惆悵的時候,我忽然嗅到林菲菲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氣。
幾乎每天晚上,我都聞著這股香氣入睡,對我來說簡直太熟悉了。
回頭一看,林菲菲衝我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怎麼就你自己,詠琪呢?」
我苦笑,指著舞池中那對正在熱舞的美女與野獸苦笑,「這不和彆人跳舞呢嗎?」
林菲菲眼睛頓時睜圓了,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她現在這麼不擇食了?」
我笑笑,「不是饑不擇食,這哥們兒是製片人。」
我點到為止,林菲菲頓時就明白了一切,無奈地搖搖頭,小嘴抿成了一條線。
豬頭占夠了便宜,才放了白詠琪,她嬌喘連連,額頭冒起一層細密的汗珠,風情萬種。
「累死老娘了。」
白詠琪剛坐下就灌了一大口酒,不停地吐槽豬頭,「今天真夠背的,怎麼碰上他了?讓他占夠了便宜,哎……算了算了,就當被鬼摸了,希望他下個綜藝還能找我吧!」
我和林菲菲麵麵相覷,我略略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其實你現在主播做得不錯,沒必要非得取悅他吧?現在你每個月怎麼也得一兩萬,碰上中秋,春節這種大節日,肯定賺得更多,何必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剛才那個無可奈何的笑容,一直在我腦海中回蕩。
白詠琪自嘲一笑,那笑容中的苦澀就像一顆融入甜酒的酸梅,不僅僅是苦澀,更多的還是一種無奈。每一次笑容的牽動,仿佛都牽動著她內心深處的傷痕。
她端起一杯酒,仰起頭一飲而儘,以決絕的姿態宣告著她的失落。
烈酒入喉
,也未必能暫時淹沒她的心酸和苦楚。
我和林菲菲都嚇了一跳,林菲菲趕緊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先擦擦,都流到脖子裡了,快,吃點東西壓一壓。」
林菲菲跟著手忙腳亂,我卻巋然不動,默默地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白詠琪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餘斌,你一定覺得我很賤吧?」
我沉默了一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其實她的所作所為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也沒打算勸她什麼。
我笑笑,迎著她的注視,說道:「我沒有這意思。」
她也沒說什麼,仰起頭又灌了一大口酒。
可能剛才她喝得太快太猛,有點受不了,表情痛苦地捂著胸口,好一陣才打著酒嗝說道:「其實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你覺得我有退路嗎?我以前是乾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人也都知道了,反正也洗不清了,我為什麼不賺快錢?」
她破罐子破摔的發言,讓我為之一默,其實道理她都懂,清醒的沉淪才是最痛苦的,剛才那個豬頭當著我的麵對她上下其手,也許才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菲菲本來對今晚充滿了期待,可白詠琪已經為今晚定下了一個憂愁的基調,林菲菲言辭懇切地給她做思想工作,但白詠琪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我不禁想起來以前她靠賣笑賺錢的場景,也許她心裡太沒有安全感了,才想拚命抓住什麼。
林菲菲嘴都說乾了,她還想進言,但我一個眼神,把她製止了。
救贖的光,終究穿不透自願墜落的灰塵。
白詠琪成功把自己灌醉了,她毫無形象可言地往沙發裡一靠,嘴裡一直嘟嘟囔囔,聽不清在說什麼。林菲菲看著我,無奈地問道:「你知道她家住哪嗎?」
我雙手一攤,我哪知道。
林菲菲無奈地抓了抓頭發,「看來隻能暫時把她帶咱們家去了。」
「……」
我覺得林菲菲這麼做,純屬「引狼入室」,不過現在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於是我和林菲菲像左右護法似的,攙著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