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猶豫了一下,依然倔強地拒絕道:「我們一輩子都沒走出去過,人生地不熟的,誰也不認識,再說了,去了也是給你們添亂。」
我發現一個細節,我媽雖然堅持,可沒有像剛才那麼斬釘截鐵,看來有些動搖。
我激動地看著林菲菲,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您彆這麼說呀,大都離咱家就五百公裡,開車要是出去的早,下午一兩點鐘就到家了,而且我們那很多阿姨都跳廣場舞,到時候您和她們一起跳,可有意思了。」
「我哪會跳什麼廣場舞啊!」我媽有些扭捏,但眼神中透著幾分向往。
「不會可以學嘛!您不是喜歡養花嗎?我們樓下就有個花鳥市場,到時候給您買幾盆帶回來。」
「可……」
林菲菲看了我一眼,打斷了我媽的話:「阿姨……餘斌也是想讓叔兒接受更好的治療,叔兒腿要是能好,那不是更好嘛!您說是不?」
說著,她臉上忽然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羞澀地垂下頭,「再說了,我們倆工作都忙,沒準以後還得指望著您和叔兒給我們帶孩子呢!叔兒的腿要是好了,那我們能輕鬆不少呢!」
我媽喜出望外,重重一拍桌子,「嗯,行!其實不是我不想去大都,都是你叔兒他這人固執,非說故土難離,明天去醫院我得好好說說他。」
我:「……」
林菲菲精準拿捏了我媽的痛點,什麼故土難離,院子敞亮,在大餅麵前,都成了浮雲。
我悄悄往下看了看,伸腿輕輕碰了碰她的腳尖,然後衝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她今天穿著短褲,翹著雪白的長腿,拖鞋在腳上搭著,一翹一翹的。
林菲菲看了我一眼,她眼睛裡填著笑意,但又有一種我看不懂的狡黠。
我以為這樣就完了,剛想把腳收回來,忽然被她一腳踩住,那隻柔嫩的小腳,在我腳麵上扭動了幾下。
「……」
有那麼一瞬間,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桌子下麵傳來一陣陣摩挲感,我心尖狠狠顫悠了幾下,呼吸頓時都亂了。
桌麵上波瀾不驚,但桌子下麵風起雲湧,兩隻腳尖互相碰撞,好像在無聲的交流著什麼。
林菲菲給我媽夾完菜,又往我碗裡夾菜,同時腳上不斷摩挲。
嘶!
我有點心猿意馬,這丫頭故意挑.逗我,就是想讓我難受。
當然了,被動不是我的風格,於是我刨了幾口飯,幽幽地對我媽說道:「媽,我爸的那個複方酮康唑乳膏在您屋裡呢吧?」
我媽不明所以,「在呢,你要用?」
我優哉遊哉地點點頭,「嗯,有點癢癢。」
林菲菲扭頭好奇的問我:「這個什麼乳膏,是治什麼的?」
「腳氣。」我輕描淡寫的說。
林菲菲迅速把腳縮了回去,趁我媽不注意,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心裡樂開了花,她都「暗示」我了,今天我怎麼可能放得過她?